我在日本看到的“教育均衡”

    早稻田大学附属高中卫生间一角，设施已相当陈旧。

    歧阜高山西高中“剑道”小组同学在室内体育馆练习剑术。

    “倒！倒！！倒！！！……好！”

    随着车下人的手势引导，经过司机反复调整角度，我们乘坐的大巴才沿着一条逼仄的小路，缓缓驶入日本早稻田大学附属高中那毫不起眼的大门。相信用“难以置信”4个字来形容100多名前来参加中日青少年友好交流活动的中国高中生眼神里顿时表现出来的惊讶，应该是准确的。

    人所共知，以文科见长、培养了日本众多政治领袖的早稻田大学是一所世界著名大学。而它附属高中的毕业生可以不用参加大学统一考试直接申请进入早稻田大学。和中国的许多重点高中一样，因为入学竞争激烈，附属高中的学生也要通过考试进行选拔。学校每年招生600人,录取比例通常为10：1。有些学生为了在这样的好学校读书，不惜带着妈妈准备的便当，坚持每天坐火车从远处赶来上学。

    然而，像这样一所人人向往的优质高中，其校园的建筑及环境却相当朴素。

    教学主楼铅灰色的墙是用水泥一层一层浇铸而成，有些地方依稀露出当年建造时安放其中的钢筋、螺栓。据说，附属高中自1949年建校以来，这幢教学楼从未进行过任何形式的外装修，其模样如同一位朴实无华、只知埋头干活的老人。

    操场的地面用矿渣铺成，没有红绿相间、一到天热就散发气味的塑胶跑道；楼道卫生间灰黑色的自来水管显得很有年头了，但是水龙头却严丝合缝，关上后没有一处跑冒滴漏。“欢迎中国高中生代表团来校访问”的隆重仪式就在教学主楼的一间长方形大会议室举行，没有阶梯式剧场，也没有颜色鲜艳的沙发软椅，讲台下面摆放的是清一色可搬动的学生座椅。主持欢迎仪式的是校学生会主席，给校长充当翻译的是学校中文兴趣小组的一名高二学生。

    在距离东京几百公里、位于日本中部那个名为歧阜高山市（相当于我们的县），我看到一个各方面条件并不逊于、甚至还超过早稻田附属高中的地方中学——高山西高中。

    这是一所置身于一派田园风光的中学。高山市是与中国云南丽江有相似之美的地方——抬头远望，能看见积雪覆盖山顶的雪山；脚下有清澈的小溪流淌，房屋前、山脚下、河岸边，随处可看到怒放的樱花。街头的早市，摆放着刚采摘的还带着露水的青菜，也有村妇编织的各色工艺品。

    西高中也有一幢6层高的教学楼。进门两侧陈列着学生参加各种竞赛活动获得的锦旗、奖状。二楼左侧设有一间现代化的电脑教室，里面有几十部电脑，学生们可以在这里自由上网、检索资料，与世界保持联系。最让人感到惊异的是，在这样偏僻的学校也设有专用于学生心理辅导的“面谈室”。

    衡量校园环境好与差的另一个重要标准恐怕是学生课外活动的场所。西高中除校门口一个标准的足球场之外，还有一间规模不小、全木地板的室内体育馆。下午参观时，正逢剑道小组的同学在开展活动，这些现代“武士”身着黑色的战袍，头戴面具，一边大声喊叫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木剑，你推我挡，气势不凡。而在另外一间教室，众多女孩子席地而坐，在老师的悉心指点下学习茶道。据介绍，学校各种各样的课外兴趣小组有几十个，乐队的演出水平也非常值得称道。年轻漂亮的音乐女教师是从海外留学回来的。

    有人说，“教育均衡只是一个美好的理想，永远可望而不可及。”日本之行让人感到，在政府的作用下，教育均衡化是完全有可能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