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虹的成功不要成小概率事件

汪强

    毕业于石家庄第一职中的栾虹先是被任命为北京华联的第一位外埠经理，后来又被一位民营企业家挖到自己的公司里任副总经理。她的成功验证了她所说的话：“一路走来，我更加坚信一个道理：学历并不代表一切，能力才是决定成才与成功的重要因素，而能力惟有从扎实、自觉的学习中不断获得。”（5月12日《中国青年报》）

    看到栾虹的成功，作为一名长期在职业中学工作的老师，我为她感到高兴。但同时我想到经济学家朗咸平在谈到比尔·盖茨时所说的话。他说，盖茨确实没有上完大学就退学了，并且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大家不应该向他学习，因为这只是小概率事件（大意如此）。

    因为工作的需要，我曾为10多名优秀的职中毕业生写过通讯。他们中有的走上了大学讲坛，有的到人民大会堂领过奖，有的自己开了公司，短短的几年内积累了上千万的财富。文章发表后产生了强烈的反响。有人问我，这是真的吗？他们有的人比一般大学生、硕士生还优秀呀。我说，这是真的，我没有丝毫夸大。但是，我内心清楚，这些成功的职中毕业生比例极小，多数毕业生只能从事简单劳动，还有的学生几乎什么也没有学到，既没有能提高文化素质，也没有学好专业技能，甚至有些学生沾染上种种恶习，而且这最后一部分学生的人数远远超过成功者。

    若问，是什么因素导致了众多的职中毕业生实际上学不到多少东西？这太复杂了，我只想说其中一个原因，那就是职中的教学严重地脱离了学生的实际。我认识一名学生，他连初中所学的一次函数都不懂，连函数与图像的关系都不懂，现在他却坐在教室里学二次函数及二次函数的图像。不用说，在这样的数学课上，他实际上什么都听不懂。我曾想，假如开半天会，而我对开会的内容又丝毫不感兴趣，那就感到很痛苦，而这些学生要一天又一天坐在那里听他们不感兴趣，也根本听不懂的东西，那是多大的痛苦？而如果时间被浪费了，青春与生命被浪费了，他们却感觉不到痛苦，那就更可怕，说明他们有些麻木了。

    我说这些并非要贬低职业教育，也不是贬低职业中学的毕业生。我是很热爱职业教育的，只是希望，不能以栾虹的成功去掩盖职业教育存在的问题。我们要看到栾虹这样的成功者，更要看到比栾虹们多得多的失败者。惟有如此，才能改进我们的职业教育，将更多的学生培养成成功者，让大多数学生成为高素质的劳动者，尽最大的可能减少那些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