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皮娜
“很高兴今天来了那么多人,让我知道皮娜·鲍什有多重要。”歌德学院北京分院院长倪之克博士在开幕式上致辞,一脸欣慰。
皮娜·鲍什,对普通人而言,这是个陌生名字。但在舞蹈界甚至艺术界,她却是神一般的存在。出身德国,被评为“现代舞第一夫人”,世上无人像她这般写下辉煌的舞蹈史:舞蹈剧场的开山鼻祖,在不到10年间排除万难,确立了这项舞蹈类型,把形体、声音、影像完美结合。她编导的《春之祭》、《穆勒咖啡屋》巡回演出欧洲、美国以及亚洲的日本和香港。关于她,最为形象和准确的评语是“一个未被加冕的舞蹈女皇”。
2007年秋天,皮娜·鲍什曾率领乌珀塔尔舞团首次登上北京舞台,当时已近古稀的艺术大师,亲自演绎“新表现主义”舞蹈形式中经典的《穆勒咖啡馆》场景,全场观众起立鼓掌,此景恍如昨日。然而这也是她留给北京的最后一次记忆,2009年,歌德学院正在促成2010年皮娜·鲍什第二次来华,但随着她突然离世,计划成为泡影。“很遗憾,她离开了,现在我们只能以照片和影像来对她致敬。”倪之克博士语气里有浓浓的怅惘。
即使眼前只是影像,也能让人感受到皮娜的独特魅力。展览馆角落一张她的侧面照,单手抚额,手上还夹着一根烟,眼神沉静,引来众人驻足。一个小男孩见大人们盯着那幅照片不停地拍摄,忍不住上前摸一下,立刻遭来母亲的呵斥,“认真看,不准碰。”
舞蹈评论家欧建平曾经在德国亲身感受过她的影响力,“在德国,即使是不喜欢她的舞蹈的人,也都认为她是NO.1。”“她的最大贡献在于重新定义了舞蹈,在舞蹈中引入了生活。”盖特·魏格尔特,跟拍皮娜·鲍什多年的舞蹈摄影家这样定义她的贡献。这个看似简单的定义,对中国现代舞却是一个巨大冲击。1988年前后,皮娜作品以画质粗糙的录像带为媒介流入中国,吴文光和文慧夫妇是最早感受到这种冲击力的人,至今舞蹈家文慧谈起皮娜,语气仍然激动。“在她的舞蹈世界,每个舞者都是创作者,他们用各自的生活经验创作,引入很多生活里的动作,这与我之前学到的舞蹈理念全然不同,”受皮娜的影响,她提出了“生活舞蹈”这一概念,夫妇俩建立了“生活舞蹈工作室”。
一个创作理念、表现手法与中国舞蹈教育完全迥异的皮娜,能够带给中国什么,这一点让很多人困惑。“而盖特·魏格尔特的回答是:“好的艺术家必须自成一派,她不模仿别人,也无法被模仿。她只是给人灵感,让你成为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