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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7月27日 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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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心需要奔跑

■刘希

中青在线-中国青年报 2010-07-27 [打印] [关闭] email推荐:
    这几天下班等公交,总会碰到一个长发飞舞的女孩。每次,她都是一路狂奔过来,站在我身边气喘吁吁,刚开始,我还以为她有什么着急的事,赶时间,可天天都是这样。锻炼吧?又不像,穿着高跟鞋这哪像在跑步?分明是在历练一种特异功能,让自己快步如飞也不至于跌倒崴了脚。

    有次,我刚走到了,公交车却从眼前一溜烟而过,只差了那么几秒钟。我丧气地站在那里。这时她一路狂奔过来,汗涔涔地站在我身边,跑得这么累,依旧没赶上,她的脸上也明显地闪过疑憾和失落。

    我好奇地问她:“为什么每天都要跑啊?”她呵呵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答:“想早点回家。”末了,她说:“我妈老了,这次查出是很严重的病,估计时日不多了。”

    这么奔跑,只是想要快一点回到母亲身边,这么奔跑,也不过是快那么几分钟,真是一个孝顺的女子。我侧眼看她,不美的身段,不美的面容,但眼光温和怡静,脸上是可以融化一切坚冰的温柔。

    我想起今早接过父亲一个电话,他问我有空回家吗?我半开玩笑说:“爸,您这么着急地叫我回来,是不是准备了个大红包啊?”父亲呵呵笑着说:“是啊是啊。”记得小时候在异地读书,学期中途奔回家来,父亲大声呵斥我,骂我又浪费路费。那时候,他很心疼钱,一分钱想掰成两半儿花,对我所花的几十元路费当然恨之入骨。时过境迁,父亲却视金钱如粪土,他在电话那头许诺着:“你回来吧,路费我全报销,还帮你包个两千块的大红包!”

    我以为,父亲不过是想缓和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很少回家,和家里的沟通少得可怜,这么多年飘泊在外,都是父亲“好男儿志在四方”理论催化的结果。

    我不知道,这是父亲变老的征兆,因为老,他害怕寂寞,他希望子女在身边,能常看着,那是他的幸福,而我却总是将他的幸福一拖再拖。

    突然想起一句话,别到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时,我们才后悔。很多时候,我们都自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善待父母,照顾家人,打着工作繁忙的幌子,过节不回,过年不回,甚至电话也很少打。偶尔偶尔,总会认为,父母是不会计较的。

    再看到那女孩幸福奔跑的样子,我的眼前就会涌出家人期盼的眼神来,心里的温暖涌出,那一刻,我就心里暗下决心,这个周末,再忙再累,也要回家看看父母。

    孝心需要奔跑,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去表达,别忘记我们,还有最爱我们的那两个人,都不希望我们用泪水和愧疚追悔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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