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意期待选秀节目别总关注歌舞
5月23日，西安，“中国达人秀”赛场上，形形色色的“达人”各显神通。选手们包括年逾古稀的老人，火锅店师傅等，现场气氛火热。
尚洪涛摄（资料图片）
炎炎夏日，各大卫视选秀节目如火如荼。从2004年湖南卫视“超级女声”开始，国内选秀节目已走入第7个年头。有人说，这些节目让普通人看到了实现梦想的希望。也有人觉得，选秀节目总是歌手唱罢演员登场，内容和形式都太单一了。
选秀节目能否关照面更广些，选出真正具有时代精神的人才？上周，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通过北京益派市场咨询公司，对3360人进行的调查显示，86.7%的人觉得，选秀节目别总关注歌舞，非歌舞类节目同样会受大家欢迎，仅13.3%的人持相反态度。受访者中，90.7%的人看过今年的选秀节目。
“选秀节目没有笑到最后的”
每逢暑期必看选秀节目的北京大学青年教师李莹，自称选秀节目的“骨灰级”粉丝。不过，近年来李莹发现，如今的选秀节目失去了真实感，“现在很多选秀节目就是‘回锅肉’、职业粉丝比拼、刷票公司作假，和过去比真是差远了。”
公众怎么看目前的选秀节目？调查中，69.9%的人首选“商业味道太浓”；59.8%的人认为“内容雷同，形式单一”；56.7%的人认为节目“一味追求收视率”；38.0%的人认为“导演痕迹过重，脱离现实”。
在中国人民大学新闻学院教授周小普看来，当下国内的电视人普遍浮躁，缺乏原创性。“像美国著名节目‘芝麻街’，光策划就用了三年。而我们现在的选秀节目，基本上都是复制国外节目的模式，很少有结合我们国情自主创新的。”
“选秀节目只有笑得最早的，没有笑到最后的。”清华大学新闻学院副院长尹鸿直言，目前电视频道太多，选秀节目偶尔找到一个创新空间，其他电视台就会很快跟上，“选歌手、演员的节目受欢迎，是因为想做歌手、演员的人很多，容易受大众关注。另外，这两个行业的下游有产业链支撑，选出来的人有地儿可去。即使在全世界范围里，最受欢迎的节目也是歌手选秀，像‘美国偶像’红了十几年。关键是怎么去做，用什么方式去做。”
著名媒体人杨澜，在接受中国青年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在一些国家，大的全国性电视网络只有七八个，它们可以集中资源，让主要的电视频道尝试投入较大的真人秀节目。“比如一些互换生活的真人秀，得花很高的成本，有时可能跟拍一个星期也没有什么事发生。于是，大家都急功近利，希望短期内取得高收视率。很多电视台也愿意一窝蜂地去做歌舞选秀。”
曾做过多档选秀节目的湖南电视导演文英认为，不少人担心歌舞类选秀节目会对青少年造成不良影响，但即使不选秀，年轻人也有很多途径去关注演艺行业。“选秀节目的平民性和竞争性，至少告诉了青少年，要实现梦想就得承受压力和批评，只有靠实力才能走到最后。”
但在本次调查中，只有15.7%的人觉得目前的选秀节目“具有娱乐精神，很好看”，7.2%的人肯定这类节目“让每一个普通人点燃梦想”。
哪些人才或领域更值得选秀节目关注？
7月28日，当并非名校出身、样貌普通的李嵘函，赢得职场新女性挑战节目“寻找杜拉拉”决赛冠军时，电视机前的北京市某图书公司职员李晓蕾，和现场观众一样激动地鼓起掌来。
“很多普通女孩有梦想有才华，渴望在职场通过努力取得成功，但缺少指导和机会。我们想通过这档节目给职场新人提供建议、分享经验。”杨澜介绍说，“寻找杜拉拉”刚推出两个月，就吸引了3万多人报名。和其他选秀节目不同的是，“寻找杜拉拉”为获胜选手提供了真实的工作岗位。“节目播出后，收视效果和社会效果都不错，参加的企业也特别高兴。有3家企业本来只要1个人的，最后选了3个。”
杨澜觉得，社会心理需求和平民性，是“寻找杜拉拉”最大的生命力。“毕竟最后成为明星的人凤毛麟角，更多的人从事着普通的职业。”
哪些人才或领域更值得选秀节目关注？调查中，“创业人才”成为首选（59.6%）；排名第二的是“职场生存”（43.4%）；“野外生存”排第三，35.7%的人选择此项。
此外还有“销售人才”（30.2%），“厨师、电工、维修工等专业技术人才”（30.1%），“服装、室内设计师”（29.4%），“演员、模特”（25.8%），“医护人员”（22.2%），“幼教老师”（20.7%）等。
曾经做过野外生存类节目的文英，对这类节目的评价是：投入和收视率结果不成正比。“野外生存类节目对硬件的要求更高；挑选选手和教练也很伤脑筋，因为他们既要有专业素养，又要会秀；对导演的考验就更大了，比如蛇咬人了怎么办，选手中暑怎么办？每时每刻都神经高度紧张。”
李莹看过一些职业选秀类节目，“有的太专业，看不懂，即使看懂了，观众也不好评价，不像选歌手，门槛很低，KTV这么流行，我能唱就能评。”
在“寻找杜拉拉”策划和设计之初，摄制组也在这一点上犯难。“首先，得让企业提供岗位，而且岗位还要具有行为感，比如在竞争‘俏江南’提供的职位时，我们设计了一个环节，让3个女孩子在大热天比赛谁能说服最多的人吃辣椒。这样节目就有了可视性，适合电视表达，拍摄也可控了。”杨澜说。
“选秀节目比的就是节目环节设计的创意。”周小普曾在法国看过一档“猜职业”的节目，参与者中有消防员、邮递员、售货员等，谁猜准他们的职业就得奖。“那些人的职业素质太强了，消防员随便竖一个梯子，就能很快爬上去；售货员几下工夫就能把商品包装得精致漂亮。”
周小普觉得，这样的真人秀，有很强的社会信息传递和教育功能，能让大家看到不同行业和职业工作的乐趣。“现在很多中学生不知道自己将来读什么专业，更别说以后从事什么职业了。他们对很多职业缺乏了解。如果我们能设计这么有趣的节目，职业宣传效果会非常好，也能服务青年。”
本次调查显示，如果有涉及自己所在领域或者所学专业的选秀活动，79.6%的人表示“会关注”，另有7.7%的人“会考虑亲自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