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丑怪越美丽？审丑潮流裹挟了谁

实习生 沈参

    “这个时代，偶像不如‘呕像’红得快”。近日人人网上网友的一句感叹，引起无数人的共鸣。爱摆S造型的芙蓉姐姐可谓开启了“呕像”时代的大门。从2003年底开始，“芙蓉姐姐”作为一个与传统美女标准迥异的女人，突然走红中文网络世界，进而上电视，随后是商演走穴拍电影，芙蓉姐姐俨然成了大众“呕像”。随后，无数个“呕像”不断被复制，芙蓉哥哥、犀利哥、凤姐、“快男”刘著、深陷不雅照风波的闫凤娇……“怪诞不经、离经叛道”几乎是他们的共同标签，一些人对其津津乐道乃至追捧，似乎不是因为他们“很美”，反而是因为他们身上的“丑”。

    对此，大三女生小陈的说法是，“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我们看烦看腻了，再回头看看这些‘丑怪的人’，反而觉得他们很真实，很生活。”如小陈一样，很多人热衷围观一些人的丑怪表现，都是觉得他们“足够真实通俗”。

    在近日召开的世界美学大会的分组会议上，“审丑”也成了专家学者关注的一个主题。“美学意义上是有审丑这个概念的，像我们的假山怪石，是越丑越美。但现在社会上的很多东西，是变态的、畸形的、低俗的，与整个广义上的美都是对立的。”北京大学美学与美育研究中心主任叶朗说。

    研究美学多年的黑龙江大学教授张奎志就当前的各种现象剥丝抽茧，提出了他理解中的“审丑时代的几大特征”：“一个是中性化成为审美主流。像李宇春、刘著，现在很多年轻人喜欢，而我可能是传统人，真的看不出来美在何处。”张奎志教授坦言，“审丑时代”的另一特征是审美趣味的下移，“俗文化越来越为大众所接纳，很多低俗的庸俗的东西得到认可，并被广泛传播。”

    张奎志的发言及其来自东北的身份一下子点燃与会专家的兴趣，“你们东北二人转是不是太俗了？”“赵本山大剧院的段子是不是传统的东北二人转？”……几位专家纷纷向张奎志抛去问题。张奎志一一接招，“东北二人转里有很深的艺术，很多名段子能将一个长故事用一个段子演出来。”但提及一些地方剧场对二人转的低俗改造，张奎志的语气也低沉了很多，“很多地方剧场的表演为了迎合市场，会加很多低俗东西，把好好的艺术给搞丑了。”虽然有担忧，但张奎志很谨慎地用“审非美”代替了“审美”这个词，“原因应该有很多，简单来说可能就是现在社会压力太大，轻松、娱乐成为了大家对文化的需求。”

    这种审丑潮流在网络上，更多地与草根文化紧密联系在一起，甚至有《南方文坛》还发表评论将之提升到“这是一种非精英主义的胜利”这样的高度。但是，北京大学叶朗教授对把审丑潮流归作大众文化的说法给予了否定，“通俗与低俗、恶俗不是一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