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丽江的未来着急
丽江的新城建设采用“古城分离”模式。2001年,丽江新城区分布雏形初具。2003年4月,新城区建设采用“城市运营”模式,由政府的土地储备中心一次性完成征地,交给一级开发商做市政、道路、绿化等,生地做熟,再交给土地储备中心上市进行统一招商,与政府共享收益。同时,由一级开发商再找二级、三级开发商,政府的各种要求和规定都针对一级开发商。二级、三级开发商出了问题,政府就找一级开发商。这种模式看似两全其美,减轻了政府的资金投入和监督力度,但也是两难之计,既不利于新旧两个城区的整体规划与协调,政府的话语权又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制约。
2005年8月,《丽江城市总体规划修编2004—2020》姗姗来迟。丽江没有很好地解决过渡带的建设,新旧城区仅仅一路之隔,风貌差异较大。
而且,对“地域文化与民族文化”规定尚不完整,比如祥和片区规划中,作为次中心区,对14米以下的建筑强调了“地域文化与民族文化风格”,但是对14米~24米的建筑,则没有作此强调。而现实中,恰恰是这些高层建筑破坏整体风貌。而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以下简称UNESCO)的一项调查,来丽江的国外游客中,大多数游客认为“视觉污染是非常严重的”。
笔者认为,丽江新旧城区的规划失衡问题,乃是丽江未来20年可持续发展的最大阻碍。如不改弦更张,丽江古城将被商业街、集贸市场、宾馆团团围住,成为城市化围墙里的“街心公园”,一如今天的紫禁城(故宫),因为北京的新老城区建设严重失衡,早已经失去了“城”的意涵,成为孤零零的博物馆。
丽江旅游业的产业奇迹,至今相当程度上掩饰了其深层次的发展矛盾,即增收不增利,对游客人次过度依赖,产品研发创新能力严重不足。以上市公司丽江玉龙旅游股份有限公司(简称“丽江旅游”)为例,在2007~2009年,丽江接待国内外游客总人次年均递增11.39%%,使得丽江旅游的营业收入从2007年的约1.54亿元增长到2009年的约1.83亿元,可公司净利润却下降了42.69%%。
2007年,丽江人均旅游接待比例大约是1∶35.6,是国际正常比值的17倍。2009年,丽江接待国内游客758.14万人次,同比增长21.21%%;海外游客52.59万人次,同比增长12.89%%。按照近年来年游客人次的平均增幅,2012年前后,就将突破1000万人次。而夏威夷当地居民大约100万,自定接待量最大值150万人次,人均接待比值是1∶1.5,因为夏威夷知道,超负荷的接待量,将使旅游目的地由一流下降为二流。丽江的接待规模的增长何时是尽头?
近十年来,丽江的旅游业发展出现了两个“下降”——旅游目的地的档次和品质逐渐下降。2009年4月,国家发改委批准的《云南省旅游产业发展和改革规划纲要2008~2015》,赋予了丽江新的产业定位:康体休闲度假基地,次级商务会展基地。还要求发展和完善以丽江旅游等上市公司为基本构架的投融资平台。其实,我认为《纲要》对丽江的新定位并不充分,标准还是偏低,战略视野过于局促。丽江是“中国香格里拉生态旅游区”的中心和示范区,是滇西北旅游区的龙头,理应为“国际康体休闲基地”和“顶级商务会展基地”。
丽江旅游发展的众多问题,大多是“老问题”。十多年前,丽江新老城区规划失衡就备受国内学界的批评,如今,始终没有得到积极的对待和有效解决,丽江旅游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