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跟西藏有点故事
13年前,杨云第一次进藏,她那时候还是一个刚毕业几年的疯丫头,随着车队走青藏线。与所有人不同的是,她的车里除了自己,还有两个她最心爱的博美犬“挠挠”和“痒痒”。只是,她当时前往西藏的目的是为了安葬这两只她最心爱的狗。一路的风雨兼程,它们两个就安静地躺在她身旁,似乎根本没有离开。那年的夏天,杨云开车到超市买东西,两只爱犬被她锁在车里,“我原本以为很快就能出来,没有想到有事儿耽搁了一会儿,结果,两只狗给热得中暑了,顺嘴吐白沫,后来,我带着到医院打点滴,居然没有抢救过来。”两只爱犬的离去让她难以释怀,处于巨大的伤痛之中。
杨云决定把挠挠和痒痒安葬在西藏纳木错湖边,她希望纳木错的湖水能够让两只爱犬的灵魂安宁。“每次进藏我都要到纳木错看望它们,蓝蓝的湖水中有它们的影子。”回忆的时候,杨云的眼中总是涨满潮水,西藏有她想要的景色,最关键的是西藏还保留着她乞求轮回的爱。
阿香对于西藏的记忆也是刻骨铭心的。那次,她被单位安排到西藏珠穆朗玛峰脚下出差。30岁出头的她在半年前刚刚经历了一次流产,对于高原的感觉,正如同她对于生命和未来的感觉一样,充满了向往。到了西藏之后高原反应让她头痛欲裂,夜里难以入眠,居然吐了。众人心急,赶紧找来一大堆药,但当地的一个藏族阿妈劝她不要吃药,告诉她说不定是别的原因。她跑到医院一检查,居然是怀孕了。闻听此言,她兴奋不已,她和爱人坚持认为,正是西藏的神秘力量能够让她心想事成,成功孕育了新生命。从此以后,西藏成为她内心永远的福祉,也成为她另外一个故乡。
一个关于死,一个关于生,西藏是故事的源头。我和小杜是从西藏回来的飞机上认识的,交谈中才发现我们居然住在相隔不远的两个小区,可以说算是近邻了。小杜是“80后”,还没有成家,此次是去西藏的一个偏远山区搞设备安装,一走就是一个月。在加查山区,小杜体验到了孤独的滋味,电视只有五个台,上网信号不太好,出山的路又曲折又危险。然而就在这个月,他遇到了一辈子也无法见到的风景。一天傍晚,刚刚下过阵雨后,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美丽的彩虹,彩虹的颜色越来越重,正当他认真欣赏时,天空中居然出现了第二道彩虹,双彩齐辉。
“北京空气质量很差,我长这么大,别说双彩,就是一道彩虹也很难看到。”小杜说,“到了西藏我甚至觉得头顶上的天空蓝得有点假,我第一次这么长的时间享受蓝天和白云。”和小杜生活在一个城市的我,也有着与他一样的感受。初秋的阳光下,我和同行的几个伙伴在布达拉宫前的路上慢慢走着,感受着清爽的微风,看着布达拉宫,一种惬意和松弛涌上心头。这样慢慢地走着就是旅游,这样细细地看着就是旅游,西藏真的让我醉了。
我告诉小杜,其实人人都跟西藏有点故事。我认识的一个姑娘小程8年前来西藏旅游,认识了西藏大学的一位老师,两个人一见钟情,居然在认识三天后“奉佛的旨意”结婚了。此后,小程就留在西藏工作。
此次进藏,小程抽时间陪我去了一趟哲蚌寺。我们沿着小路上山,在溪边看到一位阿妈,一边数着一边把手中的青稞种子一粒一粒撒向溪水。她的身边摆着一个普通的热水瓶,我以为这是她上山带的水。小程说,里面装的是融化的酥油,是要到庙里拜佛添加到酥油灯里用的。8年的时间,小程已经不再是西藏的过客,而是西藏的主人了,她的心早已经不再漂泊,而是安放在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庙一水之中了。
人人都和西藏有点故事,我们应该抽出时间到西藏去寻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