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失信背后的话语逻辑
其实,“我爸是李刚”已经显示了权力的全部奥妙。日前,湖南长沙一名中华小车肇事司机一句雷人的“我舅舅是局长”,再次赤裸裸地暴露了权力的游戏规则。据称,该男子的舅舅是岳麓区的一个局长。相对于不计其数的类似案例,这种游戏的隐秘策略折射了权势阶层的一种潜意识——自信对方(弱势群体)一定会顺从权力权威。现实情况也确实大抵如此,在中国,社会网中人终究逃不过“人情”这张巨网。
人情与权力是精神鸦片和传染剂,我们从小就深深受此“熏陶”,从上幼儿园到升高中,读大学再到毕业求职,这种“护身符”、“免死牌”就肆意发酵,很多人也以此为耀。从个案看,李启铭可能“涉世未深”,一语道破“天机”。但谁能保证当你站在李的位置上,你内心会不想“我爸是李刚”的“权力密匙”呢?事实上,权力傲慢和校方集体失语,只是社会深层矛盾的产物和表现。
无论是李刚父子声泪俱下的“真诚道歉”,还是富有“文学情怀”的车延高“羊羔体”“淫咏”,大概都会以公众的不屑或不满收场。普罗大众对事物的判断,往往以经验性的认知模式为尺度——对官员保持“绝对谨慎”的信任和一定的批判。但这并不意味着,普罗大众不想成为“我爸是李刚”的权势阶层,恰恰相反,普通民众强烈而持续地批判李刚父子,正从某个侧面反映了其平权化渴盼,这种激烈反应和杭州“70码事件”有异曲同工之妙。问题的症结在于,我们的社会能在多大程度上提供普罗大众以平权的机会,让“官二代”,“富二代”的“世袭”(人情社会中,“世袭化”在一定程度上不可避免)不以牺牲公众利益为代价,从而实现具有现实意义的阶层流动,这更应该是我们需要关注的层面。
据悉,今年的国家公务员考试报名人数已经突破百万,其中,“国家能源局能源节约和科技装备司节能与科技处主任科员以下”一职近4000人争抢(大河网10月27日)。“国考”热反映了普通大众对国家机关职位的追捧,这是对平权化最直接的诉求。顺畅的平权机制有利于减缓阶层隔阂,从而取得更广泛的社会共识——这也是解决官民对立,官员“失信综合征”的重要方面。
社会信任缺失源于秩序错乱,即“各司其职”往往成为僭越行政或权力异化的隐喻话语,而其根源在于社会意识的分歧和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巨大鸿沟。鸿沟的消弭一方面得益于寻求差序价值观中的普遍共识,更重要的是要从“道德社会”过渡到“制度社会”,遮蔽权力裙带关系,为社会阶层流动和平权化创造制度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