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评
戴海飞:蛋居
没能等到小草长满小屋撒满草籽的沙袋外墙,北漂小伙戴海飞的“蛋形蜗居”就被搬离了。“滚蛋”后,草坪上只剩下一道道车轮痕迹。
这结果正如我们预料的一样。
报纸照片里,“需要工作两百年才能在北京购房”的戴海飞从自建的“蛋”顶爬出,幸福地笑着,露出洁白牙齿的瞬间,灼痛了很多人,那透着一种青春的痛和时代的痛。
短短几天来,无数人去看望这个充满想象力的艺术品般的“违章建筑”,网上形成“蛋形蜗居”QQ群,讨论“蛋屋”现象。
这枚新鲜的“城市下的蛋”正成为一种城市隐喻,一种文化象征,“它的影响将是无形的和延续的”。不难预见,它孵化出来的将是一代青年的梦想。它被打碎,是梦想被打碎。
刘万生:柜居
相比那枚奇思妙想的“蛋”,82岁老人刘万生的“蜗居”同样不缺乏想象力和魔幻感:那是一只裸露在风雪里的旧衣柜,里面堆满了乱布头、棉门帘……这个胡须凌乱,穿着满是油渍的棉衣的82岁拾荒老人,已在此居住了4年,零下30摄氏度的冬天也不例外。
与单身的“蛋”主人不同,老人有一群流浪猫狗取暖、作伴。
让人欣慰的是,微博时代里网民的爱心接力,比“拆蛋部队”的速度更快。仅仅曝光三天后,老人就和猫狗一起搬到温暖的养老公寓。坐在公寓的椅子上,老人把棉衣扣解开,怀揣着小黑狗:“这里真暖和,谢谢大伙儿,我不乱走了。”
谨记“蛋居”与“柜居”的同与异!
沙普斯:办公室蜗居
相比戴海飞从公司下楼就能回到草坪上的“蛋”,英国议员沙普斯连下楼的时间都省了,他把办公室当家。
去年“骗补门”丑闻后,英国推出一系列削减议员补贴的“新政”,如今,“差钱”的英国议员们在办公室过夜渐成时尚。
相比中国拾荒老人睡在四面透风的露天“柜子”,戴着手套、裹着睡袋、躺在办公室地板上的沙普斯感觉不错,他说:“这实在是个不错的休息场所,如果不考虑每隔15分钟报一次时的大本钟的话。”
当然,他也不缺“家庭成员”和“家庭”般的温暖。他刚刚安慰了一名女议员,她因受够了每天早晨6时在休息室被清洁工叫醒而大哭大闹。
看来,白天的故事似乎总是很相似,可只有夜幕降临,关于“蜗居”的故事才各有各的不同,比如,中文版、英文版。
张石梭:回家
张石梭回家的路格外漫长。从看守所,回到家,他花了16年。一张公安部门出具的“没有杀人、无罪”的告知单,走了47年。
迟到的“正义”不是正义。为洗刷他的罪名,奔波了几十年的父亲和弟弟已先后过世,他们没等到沉冤昭雪的这一天。
上面说这冤案是“由于当时特殊历史时期法制建设不健全所造成的”,当年的案卷卷宗都已经找不到,别说他涉嫌杀人,就连要证实他在看守所呆过16年都成问题。
这个农民似乎一生都在等待。如今,他独守老宅,把年轻时穿着水兵服装的照片,放大挂在破墙上,等待国家赔偿。他很清楚,自己所剩无多。
他已经74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