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眼

    孩子应该怎么养

    11日，在北京电影学院一座礼堂，纪录片《宝贝》首次在国内公开放映，法国导演托马斯·巴尔姆斯花一个半小时也没有说明白一件事：什么样的童年更幸福？

    画面里，不同文明下的孩子拥有完全不同的人生启蒙。赞比亚的孩子生下来就在土里打滚儿，浑身肮脏不堪，当着父母的面捡拾在地上揉过很多遍的食物，放声大哭也没人理睬；蒙古的孩子被紧紧捆住腿，左右扭动也得不到自由，公鸡可以肆意爬到他安睡的床上，羊也凑到他洗澡的澡盆边上找水喝；美国的孩子拥有童车、尿不湿和一切现代化的设备，经常被放到玩具车里冒险，并且狠狠摔一跤；而日本的孩子，从小就学礼仪，学跳舞，以及学那些被认为是与优雅有关的本领。

    乍看起来，优劣一目了然。一种人生的开端是原始的甚至是落后的，另一种则是现代的，被科技和文化营造的氛围包裹。巴尔姆斯却并不这么认为。这位纪录片导演兼父亲觉得法国是养孩子的好地方，但他念念不忘的一幕是：非洲和蒙古的孩子生下来就能看到广阔的天地。

    他无法分辨哪种童年更幸福。的确，如果抛开已经被文化教育固化的思维，仔细想一想，每一种童年里头都能找出值得羡慕之处。

    孩子该看什么书

    几年前，我曾采访的一个加拿大人对迪士尼童话的一番解读，让我记忆深刻。我满以为他会像我遇到的多数中国父母那样，愿意为孩子营造一个白雪公主那样的童话世界，他却告诉我，他和他的朋友并不喜欢让孩子看迪士尼电影，因为那里头的世界过于梦幻而美好，孩子长大后，会在梦幻和现实之间产生反差。他说，他更愿意自己的孩子“从小就知道现实是什么样子”。

    不久前，暴力版《格林童话》在国内热卖并受到父母们围攻，一下唤醒了这段对话。据考证，这个版本的《格林童话》并非后人杜撰，而多半是格林兄弟所创作故事的最初样貌。其中，我们熟悉的童话世界不见了，围绕在白雪公主身边的是暴力、杀戮、欺骗和色情。无怪乎，希望孩子成为天使的父母们群情激愤，出版商也出来认错赔礼。

    随着血淋淋的《格林童话》最终被改编成温情脉脉的《格林童话》，大多数父母也选择了孩子童年的梦境。但一个困惑却萦绕不去：我们应该让孩子先沉入梦境再醒来，还是让他们直接面对现实但并不完美的人生？

    10岁与强奸罪

    10岁这个年龄，实在难与“强奸”这种成人化罪行相联系。但日前，香港法律改革委员会提出的建议，却可能给10岁这个年纪增添新的罪名。

    该委员会的建议，希望推翻“14岁以下男童无性交能力”的推定，并将强奸罪的适用年龄降低到10岁。分析称，这一建议若落到实处，10岁以上男童犯强奸罪名，即会被押上法庭受审，最高可被判处终身监禁。

    这一建议若被采纳，将颠覆现行香港法律继承自古老“罗马法”的传统。该法认为，人自14岁起进入青春期，因此14岁以前没有强奸的能力。而香港法改会则依据现实，对这一判断提出质疑。近年来，14岁以下孩童进行性侵犯的案件为数不少。

    如果依照成年人的期许，那么10岁的孩子应该是美好的、干净的、无忧无虑的。对成年世界备感失望的人，有理由从那些涉世未深的孩子身上找到精神寄托。然而，现实不得不正视：有些时候，孩子心里也藏着魔鬼。

    尽管上述建议要成为法律，还将经过冗长的程序，但它却把一个很多人未必愿意正视的真实扔给他们。毕竟，幻想不再，人们才会认真解决叫人头疼的现实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