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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02月16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记者观察

令人抓狂的“经济周期”

本报记者 众石  来源:中国青年报  ( 2011年02月16日   05 版)

    每到辞旧迎新的时候,预测未来宏观经济走势就成了经济界人士“不得不说的故事”。而最让人牵肠挂肚的术语,就是“经济周期”。如同投资者每天盯住K线图,乞求能从那些红柱子、绿柱子的变幻中挖到金银财宝一样,“经济周期”的理论、图形,以及由此形成的各种或复杂、或简单的预测,似乎决定着“经济人”来年的运程,不可不察。

    通常,“周期”的认定源于朴素的市场经验。人们把经济上升阶段称为繁荣,最高点称为顶峰,随后,顶峰也就是经济由盛转衰的转折点;此后经济进入下降阶段——衰退,衰退严重则经济进入萧条,衰退的最低点称为谷底。而这时,也正是经济由衰转盛的另一个转折点。能找到由盛转衰和由衰转盛的那两个“关键点”,是件让人着迷也令人抓狂的事儿。

    最近,在一场有关能源问题的讨论会上,经济学家黄泰岩教授提出一种判断中国经济周期的简单方法,使人耳目一新。他认为,只需要记住两个数字,就能很形象地掌握中国经济发展的周期性规律。

    第一个数就是8,中国人喜欢8,因为“8”等于“发”。可中国经济很有意思,一到8就下降。比如2008年,人们大多认为经济下降是世界金融危机的影响。但事实上中国经济内生性的“周期”规律也已经到了盛极而衰的顶点。当年早些时候发电量、用电量就开始下降,工业增加值持续下滑,而股市早在此前的2007年10月就开始发出信号向下调整。往前推10年,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后中国经济最糟糕的年份,随后连续5年通货紧缩,直到2003年才逐步走出来。1988年,改革开放后最严重的通货膨胀,CPI涨幅达到18%,之后社会动荡。再往前推,1978年、1968年、1958年中国经济都处于重大调整期或灾害年份。

    在黄泰岩教授看来,中国经济似乎更喜欢数字“4”。4与“死”谐音,可在中国,“遇4就不死”。2004年中国经济从通缩中走出,之后中国经济形势大好。1994年,是小平同志1992年南巡讲话后,中国正好迎来一轮新发展周期。1984年是中国改革开放取得了巨大成功的年份。1974年中国经济搞整顿,效果不错。1964年则从三年自然灾害中走出来。1954年开始第一个五年计划,也是即将迎来大发展的时刻。

    从这两个奇妙的数字能得到什么结论?显然,今年是2011年,最坏的“8”已经过去,但是可爱的“4”还没有到来。黄泰岩教授的结论就是这样:今年中国仍处在经济调整期的中期阶段,矛盾和困难少不了,因此还不能太乐观。

    其实,这种看似有点玩笑成分的经济分析,也暗含了一个以10年为时间段的“周期”理论。也就是说,新中国的经济有可能遵循一个五年上升、五年下降的“完美的经济周期波动”。果真如此的话,中国的企业家、投资者包括普通老百姓,就能很轻松地应对和安排自己的时间和钱袋子了。大势不由人,经济下降期再努力也收获寥寥,而上升期闭着眼都可能来钱。

    人类进入工业化时代后,资本规则主导了经济生活。由此“经济人”的假设深入人心,有关“周期”的理论也一直在升级换代。最早,1860年法国经济学家朱格拉就提出过一种9~10年的经济周期。1923年英国经济学家基钦则认为通常的经济周期是3~4年。他们的眼光似乎都还有局限性。著名的俄国经济学家康德拉季耶夫提出了一种为期50~60年的经济周期,并详细划分了从1789年到1920年三个世界经济主要的大周期。稍后些,美国经济学库兹涅茨以建筑业的兴旺和衰落为主要标志,提出了一种15~20年“建筑周期”来观察宏观经济,颇受关注。

    经济学家熊彼特是周期理论“集大成者”。1936年他从重大技术创新角度研究经济周期,认为每一个长周期包括6 个中周期,每一个中周期包括三个短周期。短周期约为40个月,中周期约为9~10年,长周期为48~60年。由此,他将工业化后的人类社会划分了三个长周期:第一个长周期从18世纪80年代到1842年,是“产业革命时期”; 第二个长周期从1842年到1897年,是“蒸汽和钢铁时期”;第三个长周期从1897年以后,是“电气、化学和汽车时期”。在每个长周期中,仍包含着中等创新和小型创新所引发的“不同级别的周期波动”。

    熊彼特的周期理论也许很完美,但仍有点“事后诸葛亮”。它对回顾人类工业史有很强的指导性,可拿它预测未来,却仍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比如说,1929年的世界经济危机和1931年的大萧条,处于第三长周期的什么位置?二战以后的世界经济是否进入了一个以信息化为特征的第四长周期?再进一步追问,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又是什么级别的?是第五长周期的开始吗?估计答案会五花八门。

    卡尔·马克思经典的经济危机理论干脆扔掉了“周期”的束缚。他在研究完资本的规律后,只是简单的告诫人们,以资本的本性而论,它总是周期性的犯一种病,叫做“金融狂想症”,就是不干活儿、干挣钱。经济泡沫化是“惟利是图”的资本运行的必然结果,短周期短破裂、长周期长破裂。显然,2008年的金融危机是典型的“旧病复发”。

    其实股民们对“周期”最有研究。股市K线图波浪起伏,本来就是周期性的上涨和下跌。不过,从年线、月线、周线、日线到分时图,所看到的“周期波动”是完全不同的图型,让投资者百思不得其解的难题,就是你的涨跌判断、趋势预测,到底是依据什么级别的K线图来观察?从技术上看,日线走势也许是上涨的,而在周线或月线上却可能是明显下跌的。

    经济学为“周期”殚精竭虑,但他们的理论在现实经济生活中,好像不是快半拍就是慢半拍,“周期”就像玻璃瓶里的鲜花一样,看得见、摸不着。

    美国投资大师巴菲特索性用“恐惧”和“贪婪”两个词,来印证周期理论。显然,在聪明的投资者眼里,“恐惧”应该就是上升周期的顶点,而“贪婪”则应是下跌周期的谷底。但巴菲特从来都不会告诉别人恐惧与贪婪的明确时间。他只是说,“在别人恐惧时我贪婪;在别人贪婪时我恐惧”。这几乎成了一个纯粹的心理游戏:你非常清楚地知道“周期”是存在的,但永远不清楚周期的“拐点”在哪里!

    国家统计局局长马建堂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称,对于通胀问题,他认为“管理人们的通胀预期”与“控制物价水平”是同样重要的事情。为什么?因为预期可以影响人的行为,通胀预期增加,很可能助长投机炒作行为,或者至少是给通胀培育了适合的土壤。因此他特别强调,对于今年物价水平,政府“有能力、有条件”控制好,而广大消费者则要“有信心”。

    可惜,国家统计局的数据中没有对“经济周期”有更详细的统计。周期预测也许并不能准确描述经济发展真实的走势,但可能有助于“管理预期”。比如,记住黄泰岩教授的“8”和“4”,就有不少人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

本报记者 众石 来源:中国青年报

2011年02月16日 05 版

农业水利设施最后一公里普遍“差钱”
令人抓狂的“经济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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