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哪里去了
一个现在差不多快被忘掉的诗人写过:未名湖是个海洋,诗人都藏在水底,灵魂们都是一条鱼,也会从水面跃起。
看看四周,灵魂大都在潜水——如果还没晕厥或呛死的话,桃花流水鱼肥,跃不动了,或许也不想跃。诗人许多转战地产广告圈,上品宅第纷纷面朝大海。
但诗的言说毕竟还存在。《南方周末》向父亲致敬,“因父之名”剖析时代。你会发现,每一位父亲的故事都能配上直逼人心的诗句。
这也应该是一个可以写诗、可以读诗的时代,不能因为我们身旁的匮乏,就去断言诗的虚无。至少,刚看到的一则日本消息可为佐证。
老奶奶柴田丰从92岁开始写作,今年99岁,正准备庆祝百岁生日,其诗作“在艰难走出20多年的经济困境并面临一个不确定未来的日本很受欢迎”。
2009年年底,柴田奶奶自费出版了诗集《不要气馁》,其中收入42首诗。结果诗集大热,登上畅销榜,目前已卖出150万册。老人自述:“我能活到这把年纪,全靠我的家人、朋友、关爱我的人以及医生,我想通过诗歌向他们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告诉他们:‘谢谢,我真的很幸福。’”
苍老的爱总是能打动人,况且她的诗中还有遒劲。人们觉得她的诗歌题名“鼓舞人心”,如《每个人都有梦想的自由》。
这些诗,大概不是写给文学研究者或评论家的。平民的诗,公众的诗,看看怎么样吧。老奶奶用丰饶的生命锤炼诗句,这些诗句用丰沛的情感慰藉人心。
思想家哪里去了
美国《外交政策》杂志每年都要列出“全球百大思想家”。2010年的名单出炉后,身在其中的人有过反省:如今列出的知识分子相比于19世纪可能列出的类似名单要逊色得多。
“思想家”的头衔显然被矮化或者说滥用了。英国《金融时报》的评论员写道,这些人很了不起,但让我们比较一下150年前可以编出的类似榜单:1861年的榜单可以从查尔斯·达尔文和约翰·穆勒开始,《物种起源》和《论自由》都发表于1859年。接下来可能是卡尔·马克思和查尔斯·狄更斯,这还只是住在伦敦或附近的人。在俄罗斯,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都在创作,尽管都还没有出版自己最伟大的小说。若对政治领域有所偏爱,这一年的名单可能包括林肯、格莱斯顿、俾斯麦。
该评论员的视野里显然没有东方。我可以给他加上曾国藩,对应如今榜单上的中国入围者,完全可以看出他提出的“昔日巨人和今朝相对而言的‘侏儒’之间的区别”。
1861年太特殊了?那么再来看看1939年吧,当时在世的重要知识分子名单将包括爱因斯坦、凯恩斯、艾略特、弗洛伊德、奥威尔、哈耶克和萨特。
比起列举,我更喜欢这篇评论文章接下来的分析。为什么当代的思想家群体显得如此缺乏光芒?原因或许在于,人们可能需要一段距离才能判断伟大的程度——毕竟,马克思大部分时间都在默默无闻地工作,奥威尔死后才名声大振。
又或许,熟悉导致了轻视。现代媒体文化使得知识分子过度曝光。试想一下,如果穆勒经常在电视上出现,或甘地每天在微博上发言5次,那么他们也许就显得不那么深刻、不那么了不起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即尽管拥有那么多财富和新技术设备,我们这代人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么聪明——这点才要命啊。
卧底哪里去了
英国警方突然发现,他们实施的卓有成效的“潜伏”失控。安插的卧底没了,多了个手握种种证据要与他们对簿公堂的家伙。
长发、文身的马克·斯通是个积极的环保活动分子,自称生态战士,过去7年英国任何一场大型环保抗议活动都有他的参与,圈内尊他为“闪哥”。殊不知,这位仁兄本名马克·肯尼迪,是个卧底警员,每年从英国警方新成立的秘密组织“国家治安情报组”领取25万英镑的活动经费,以渗透进各种环保组织、无政府主义组织等,不但搜集情报,而且尝试操纵抗议活动。
但他突然倒戈。目前尚不清楚其心路历程,是7年的双重生活从本质上改变了他,是环保圈朋友的突然被捕受审刺激了他,还是与好友的当面对质彻底摧毁了他的心理防线?总之他说:我×,不干了!
他辞去了伦敦警察厅的职务,还主动提供资料,帮助朋友应诉。
是非先不论,马克起码不再受双重煎熬,让自己从《无间道》中的所谓无间地狱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