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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欧旅游的人都知道“申根签证”，但知道“申根”是何意思的人就少了许多，再进一步知道“申根”在哪里的人就更少了。申根是卢森堡大公国的一个边境小城，上世纪80年代，法国、德国、荷兰、比利时和卢森堡在这里签署了《申根协定》，互相开放边境以推动欧洲国家之间的人员和货物自由往来。中国人只要踏上该协定签署国的领土，即可自由来往于其他签署国。
卢森堡大公国能够在欧洲统一进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并非偶然。在漫长的欧洲历史中，卢森堡始终是兵家必争之地。作为沟通日耳曼地区与拉丁地区的重要枢纽，卢森堡的所有权在邻国之间几次更迭，却没有被任何一个庞大政权所统一，神奇地最终保留了自己的独立性，成为今日世界上唯一存留的大公国。
正因其不可替代的军事地位，卢森堡的首都卢森堡城几乎是一座放大版的军事堡垒。沿着亚泽特河（Alzette）及佩楚斯峡谷（Petrusse）修建的老城墙至今坚不可摧。整个老城就像峡谷陡然突起的高台一样，无论是从地理观感还是军事功能上都颇具震慑力。
卢森堡城最著名的军事堡垒是城东北的贝克要塞（Casemates Bock），以及在悬崖峭壁内开凿的地下掩体。贝克要塞建于公元963年，被视为卢森堡城建城的标志。在一千年中，这座要塞在勃艮第人、西班牙人、德国人、法国人的占领中不断被加固、重修。1644年，当时的西班牙统治者开始在山体内开凿掩体设施，这些掩体历经路易十四时期的拓展，最终在17世纪中叶的奥地利人手上完成。要塞掩体深度可达40米，总长度23公里，内部设置50门加农炮。除了军事设施外，掩体内还有日常生活设施，如厨房、马圈甚至屠宰间，以备战时之需。
贝克要塞在1933年开始对公众开放。二战期间，这里被用做防空洞，最多时曾容纳过三万多民众。如今，贝克要塞的表面遗存及掩体是旅行者赴卢森堡城最重要的参观点之一。在这里，除了略可窥见当年欧洲大陆战火纷飞的历史外，掩体自身所具有的神秘色彩及其与周边山谷河流的交相辉映，也构成了一道独特的文化景观。
卢森堡不只是个“堡”，更是一个文化中心。2007年，这里被选为欧洲的“文化首都”，并两度获此殊荣。作为日耳曼文化和拉丁文化的交汇地，卢森堡城是一个多元的有趣场所。曾有旅行者这样回忆：“在一家菜单是德文的餐馆，服务生以法语点餐；当我在一家博物馆用法语问讯，却被引导员以英语回复，并给我一份荷兰文的导游图。”文化的多元让语言的转变变得简单，也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访问卢森堡城的时候是个周末，从市中心的地下停车场出来，立刻就感受到了这座文化之都的魅力：市中心广场成了巨大的集市，从普通的生活用品，到精美的工艺装饰品都有。淅淅沥沥的小雨丝毫没有打乱人们的兴致。相反，清爽而又略显灰暗的天气配以热闹却不混乱的集市，一个典型的欧洲小城跃然眼前。集市上，有一个腌肉摊引起了我的极大兴趣，用当地各种香料腌制的火腿味道十足，样子颜色同样五花八门。陪我一起前来的法国朋友一口气买了好几块，她说很多法国人都喜欢这类卢森堡风味的腌肉。由于无法带熟食回国，我只得独自享受这份美味了。
离中心广场不远处，便是大公府。卢森堡大公亨利住在这里。这位国家元首据说非常受公众爱戴，由于住所位于市中心，大公及其夫人与平民之间，无论是地理距离还是心理距离都很近。大公夫人甚至经常独自前往附近市场采购，与国民一同挑选蔬菜。
大公府的门口有两个门岗，但只有一位轮值的士兵象征性地站岗。虽然只是形式上的站岗，但那位士兵却极其认真，每过一段时间都会用非常庄严的步伐在大公府门前走几圈正步，面对众多游客的拍照淡定自若。我问朋友，这样的守卫几同虚设，怎能保护大公的安全？朋友笑道：这样一个人均GDP全球第一、生活安逸的小国，谁又会去无聊到攻击国家元首呢？
从市中心走出不远，便可沿着石阶步行至山谷底端，对于老城而言的地下要塞，在这里则高耸空中，需要仰视。忽然，前面一个人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他不断舒展着身躯，在草坪上缓缓操练。问过才知道，他是一个意大利人，在这里练习打太极拳。他完全是自学，并辅以自身创造的一些新动作。这个场景恰如其分地复制了那篇游客留言的意境：在卢森堡，一个中国人和一个法国人看见了一个意大利人在卢森堡的土地上打太极拳。这种邂逅既让人惊奇，却也是这个文化交融之都的平常画面。
攻略
行：从法国、德国、荷兰均有直达卢森堡的火车。
住：卢森堡城市内宾馆比较昂贵，青年旅馆是比较经济的选择，约20欧元/人。
玩：贝克要塞门票, 1.75欧元/人。
食：BOFFERDING是卢森堡特产的啤酒，可以一试。
语言：卢森堡人说卢森堡语，同时大部分人能说英语、德语、法语及荷兰语。
燕海鸣文并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