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鸦片战争开始,中国的有识之士一直都在找寻民族独立、国家强盛之路。
从洋务运动的“中体西用”,到启蒙者的“救亡”呼号,从维新派的立宪改良,到辛亥革命的推翻帝制,一次次的改良与革命,都没有找到国家独立富强的良方,更没能彻底改变中国的命运。
进步青年也试图救民于水火。他们着手“新村”试验,过起“共产的生活”。改良尝试的昙花一现,让务实者意识到,“社会没有根本改造之前,不能试验新生活”。空想社会主义的脚步,踏在中国的现实土地上,孕育了中国共产党。
从建党到建国,磨难坎坷中摸索前行。成就最终胜利的理论、战略、路线、方针,不断在斗争与实践中充实、完善、修正、调整。“站起来了”的新中国,在国家现代化进程中,继续披荆斩棘、上下求索。
共和国初建,美联社的一位记者在香港发出电讯说,“这个国家太大了,又穷又乱,不会被一个集团统治太久,不管他是天使,猴子,还是共产党人”。“小米加步枪”的“土八路”能否治理一个满目疮痍、落后贫穷的国家?一种尚未经历充分检验的新制度能否行之有效?完全不同于西方现代化的路走不走得通?世界目光的疑惑质疑里,不乏敌视轻侮。
历史给出了答案。中华民族的命运,在短短几十年里,得以彻底改观;全球发展格局和世界历史的走向中,中国的角色和作用不可或缺;迥异于西方现代化模式的“中国道路”,带给世界的不仅仅是吃惊。联邦德国前总理施密特在谈及中国时说,马克思是一位经济分析师,他没有给出结论,邓小平给出了结论,他是20世纪最伟大的政治家之一。
中国共产党追求探索的过程,既充满艰辛迷惘、困顿挫败,也洋溢自信荣光、豪迈激情。如若总结概括,一是民族复兴的治国理想从未改变;一是理论与实践的结合贯穿始终。由此,才有了中国特色的理论,中国特色的道路,中国特色的进步、发展、崛起和复兴。
对现实国情的深入了解和认知,决定了践行理想的路径选择;进而,才可能在探索的过程中,不断创新和纠偏。“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为这样一个共识的回归,我们曾经付出代价。任何一种思想理论、方针决策,其是否可行、正确与否、结果如何,都脱离不了实际国情的验证;高蹈的理想,也必须具备与现实接轨的可行性。
经验的总结,当给事业的传承者提供指导和借鉴。
于青年而言,民族复兴的志向依旧,现实国情却在不断变化。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已在国际舞台具有特殊的分量和地位;作为崛起中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在取得举世瞩目成就的同时,也不可避免地面对快速发展带来的冲突和难题;既心怀愿景、不乏追求,又面对转型时期累积的焦躁和不安,构成社会情绪之基调。
这就决定了我们对现实的认知,当秉承理性务实的态度,自以为是或妄自菲薄的草率分析、轻巧判断,必然失之浅薄和简单;这也决定中国的变革之道,没有立竿见影、包治百病的完美方案,也不可能一劳永逸,一蹴而就。不管是民族主义的盲目自大、唯我独尊,还是完全西方式的自由民主,以及不切实际的急于求成,都属于“致命的自负”。
我们是站在中国的土地上,面对差异巨大的13亿人口,我们承载着数千年大国的文明与衰落、进步与滞后。现代化的进程中,“发达”经验也好,“理论”参照也罢,信手拈来或者引经据典,都离不开其用来操作的现实土壤;个人追求或者治国宏图,脱离了实践的历练,只可能沦为虚无。
仰望星空脚踏实地,是对个人成长历程的一种概括,或亦可看做对传承历史、担负使命的青年之要求。
本报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