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睛
团潍坊市委书记赵学坤:
近年来,随着潍坊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建筑业成为潍坊进城务工青年大量聚集的行业之一。今年,我们在全市实施建筑业共青团覆盖工程,最大限度地团结、凝聚和服务进城务工青年。这既是响应党中央加强和创新社会管理的一个探索,也是为党做好新形势下青年群众工作的一个举措。目前,团组织的影响力和感召力大幅提升,进城务工青年的归属感和安全感明显提高,全市建筑业青年流动率从以前的50%下降到现在的35%,企业对党团主张认同度不断提高。我们将力争两年实现全市建筑业进城务工青年团建率达80%。
奎文区是山东省潍坊市的中心城区,在这个面积不到60平方公里的城区里,在建项目工地超过100个。
还有一组数据:奎文区有37万多户籍人口,其中青年有9.8万人;外来人口逼近10万人,其中青年占到50%以上。如此一来,按照传统的依靠行政区划设立的共青团组织网络,很大比例的青年是找不到的。
与此同时,在以房地产为六大支柱产业之一的奎文区,项目工地上的青年就有近两万人。
奎文区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发展情况,成为团潍坊市委工地建团的重要试点区域。
“工地是最不适合建团组织的。”团奎文区委书记这样说。他叫张新明,2006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的硕士研究生。他认为,工地是个“三无”之地——“无固定地点、无固定人员、时间上无确定性”。他还给青年农民工总结了“三感”——苦闷感、陌生感、自卑感,“团组织很难走近他们,说实话,不知道该怎么交流” 。
但是,不适合建团组织不代表建不起团组织来。
理想:把团组织做成工地上的“小卖部”
张新明第一次到建筑工地上,穿得有板有眼,可是在那个环境里,竟是“那么不合适”。见到青年,想打个招呼,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中央生活城是奎文区目前最大的在建项目工地。2009年毕业的宋泉家在青岛,去年上半年,作为项目施工企业的员工来到工地上。“建团组织?一开始我是持怀疑态度的,从学校毕业之后就接触不到团组织了” 。
23岁的郑晓龙是潍坊本地人,对于他来说,“生活(问题)找父母,工作(问题)问领导”,“没有团组织的概念”。
事实也给张新明泼了点儿冷水。几天前,正值盛夏,酷暑难耐,记者与张新明一起走进一个在建项目工地。看到临时办公楼外的三棵树,张新明想起了去年6月,借这三棵树支起一块大幕布,在这个工地放映《叶问Ⅱ》时的情景。原以为这是一个大工地,放映热门电影能把青年吸引过来,没想到,最后只来了几十个人。
张新明不得不努力思考症结所在,他给自己提了4个问题:“青年想什么,党政要什么,我们有什么,目前干什么。”
启发张新明的是建筑工地上的小卖部。张新明走访了一些建筑工地,有些正规的工地有办公楼、售楼处,有的这些设施也不全有,但是每个工地都有一个小卖部。张新明萌生了“把工地团组织做成工地上的小卖部”的念头。
行动:工地上不兴客套话
有几件事情,张新明做得还真像是小卖部的老板做的事情。
今年夏天,张新明和街道团干部找了一个餐厅老板,做了很多绿豆汤,到工地上给工人发绿豆汤;工人在城市里,觉得理发贵,张新明就把美发学校的学生拉到工地上给工人理发;工地上的工人没有冲凉的地方,张新明就在工地建了一个淋浴房……
渐渐地,有几个工地相继建起了团组织。有些公司规模比较大的开发商,原本就有团组织,到了工地上,团区委和街道团工委出面协调,把施工企业方、工程监理方在工地的团员青年一并纳入,组成临时团支部。对于张新明和街道团工委来说,面对这样的情况,工作起来难度是最小的。
“我一开始把问题想复杂了,在工地上,有问题就说问题,不用考虑称呼之类的措辞。”张新明之所以说把团组织建成小卖部一样,就是希望团组织在项目工地上有不可或缺的作用。什么是不能缺的?“就是服务”。别人想不到的又是必须要有的服务——举着团旗去做。
在德润康成的建设工地上,有一条工人吃饭的必经之路,路边有一面“温馨墙”,内容有“警钟长鸣,亲人盼归”这样的标语和其他形式的提示。不同的是,比起以往工地上很多标语来,多了明显的共青团印记。
在中央生活城的工地上,以共青团的名义打出的条幅,也一条一条地挂在在建的大楼墙体外侧。
“工地上有很多事情,没有团组织也要开展,质量、速度、安全是哪个工地都不会忽视的事情。”中央生活城的开发经营部经理杨佳昊说,建团组织是有助于工地上做好管理工作的。
“大呼隆、抓壮丁、挂牌子、野路子、求实效”
局面就这样打开了。目前,奎文区已经有12个项目在建工地建起了团支部。如何继续干下去?张新明的对策是“大呼隆、抓壮丁、挂牌子、野路子、求实效”。
“大呼隆”是潍坊方言,张新明把工地上几方联合建团的形式称为大呼隆;“抓壮丁”顾名思义,就是找支持共青团工作的人,不论是哪一方的,有项目开发方、工地施工方,甚至是工地所在社区或者住房和城乡建设局的工作人员。
这5条对策中,绝的是“挂牌子”和“野路子”。“挂牌子”就是把别的阵地挂上团组织的牌子;“野路子”就是体制机制灵活多样,不拘一格。
奎文区广文街道虞虹桥社区居委会位于一个高档小区里,管理严格。不过,这个社区里三个在建项目工地上的年轻人倒是有不少经常来这个小区活动。这个居委会是个法律援助点,这不是团组织的原创,但是街道团工委在这里挂上一个流动青年服务站的牌子。
“团组织力量太有限,单靠团组织,覆盖不了那么多工地,有些工地工期短、人员少,建团组织困难大。”张新明说团组织可以借助社区的力量,这样,阵地、人员力量都得到大幅提高。
虞虹桥社区党支部书记王秀芳很支持这个办法。这个社区目前有3个项目在建工地,正月十五猜灯谜、组织农民工妇女参加社区体检,甚至帮外来务工青年的孩子找幼儿园……社区有了青年农民工这个群体加入后,王秀芳忙得不亦乐乎,社区的活动也因为有了这些青年农民工的加入而更加丰富多彩。
当然,团组织不仅仅是一个旁观者。他们主动联系辖区内学校,组织懂法律的老师学生来服务站做咨询、组织安全培训等。团组织也定期与项目工地有关企业、社区、街道等召开联席会议,请青年农民工参加,让他们自己提需求。
目前,这样的外来青年服务工作站已经有8个。工作站的联系人都是“奎文区建筑业共青团覆盖工程领导小组”的成员,而这个小组是团区委联合区住建局一起成立的。
事实上,从一个项目工地刚刚进驻奎文区开始,就已经进入了这些团干部的“严密监视”范围中。“一个项目要开工,就要到住建局办理许可证,纳入台账管理制度。项目完工,验收完毕,就要从台账中划掉。团组织的工作就是从住建局入手的,只要一入台账,街道团组织就立即介入。”对趟出来的这条路子,张新明一直很得意。
可是,要把所有的工地青年完全覆盖是个庞大的工程,张新明和其他团干部不断探索各种路子。现实是,12个工地团支部加上8个服务站,相对于100多个建筑工地来说,比例太小了。所以,还需要若干工地团建联系人,针对规模小、工期短、不具备建团条件的建筑工地上的青年,进行沟通协调。这些工地团建联系人有的是住建局的工作人员,有的是工地上的企业方人员。
对于流动青年服务站和设立团建联系人,“小卖部”的比方显然不是特别恰当。“类似于游客服务中心”,张新明进一步这样打比方。
“小卖部”加“游客服务中心”,这就是张新明的工地团建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