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武警福建三明森林支队机关办公楼的顶层远眺,支队政委许长有欣慰地笑了。3年前,这片山坡上还是一个长满了枇杷、桃树以及杂草灌木的果园,如今,建成了一座美如公园的现代化军营。
1200多天的操劳,42岁的许长有头发白了一半,体重降了10多公斤。但这支组建不久的武警森林部队已经受住90多场大火以及数次抗洪抢险、泥石流灾害救援等艰巨任务的考验。许长有也被福建省委省政府表彰为“抗洪抢险救灾功臣”。
8月23日,该支队支队长周俊明动情地说:“今天是我和许政委搭档的第1283天,和他朝夕相处,觉得很默契、很愉快、很轻松,我为有这样的搭档感到骄傲。”
“没有能难倒许政委的事”
福建多山,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的说法。2008年年初,武警三明森林支队组建,作为筹备组长,许长有揣着地图走遍三明市为支队营区选址。两个多月里,他们长途奔波终于选中4块地,然而,土地征迁是个大难题。
支队机关用地涉及当地村民利益,村民认为政府按军事建设用地补偿标准低,不同意在补偿协议书上签字。许长有多次给村干部打电话,工作都做不通。
心急如焚的许长有带着筹备小组的干部去拜访村主任,村主任躲着不见。他们就在门口等。有一天,几人一直等到晚上12点,村主任才回家。许长有拉着他硬泡到凌晨两点多,村主任困乏得不行只好告饶说:“实在受不了了,你们有什么要求我都满足你们行了吧。”
许长有认为自己开展工作的秘诀就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支队政治处主任刘再华回忆艰难的筹备过程时感叹:“就没有能难倒许政委的事。”
支队机关的选址最终定在三明市陈大镇三官桥北坡的一片果园,80亩的果园已被林业局下岗职工吴大姐承包了5年,这是她的“命根子”。许长有多次做工作,并主动协调地方政府按照高速公路征地赔偿标准对果园进行赔偿。吴大姐深受感动,但她很担心100多万元补偿款能否足额拿到手。此前她已遇到两次动迁,不如人意的补偿让她伤透了心。
许长有说:“我以人格担保,如果补偿款不能按时到位,我把老家的房子卖了补给你。”吴大姐说:“部队的事是大事,果园是小事,我同意了。”
可当推土机真的开到果园门口,吴大姐又拦着了,她还是不放心。许长有立即跑回家,将妻子的首饰以及夫妻两人的工资卡,装在一个袋子里,交到吴大姐手中:“这些,都押给你!”
吴大姐感动得直掉泪:“许政委,你何苦呢?又不是自家的事,我不拦了。”说完把果园的门锁打开,在补偿协议都没签的情况下,就让部队先行开工。
筹备组刚展开工作时,支队还没有财务账户,上级经费无法划拨,大家垫付的钱很快用完了。汽车加油、购买办公用品,诸多事项都要用钱,许长有就动员爱人把预备买房子的10万元首付款拿来救急,结果错过了买房的时机,房价开始猛涨,一直没买上商品房。
营区建设开工后,水泥消耗是一项不小的开支。许政委偶然听说三明一个水泥厂的老总是他老乡,于是过去找人家,希望能提供廉价优质的水泥。多次接触交谈后,水泥厂老总见他为单位建设跑前跑后,深受感动,终于答应提供“拥军”水泥,当时水泥市价每吨400元,卖给部队只要296元,仅此一项就节约经费50多万元。
许长有的抠门甚至精确到小数点以后。支队办公会上研究购买办公用品,有人建议买1.5元一支的中性水笔,许长有说,还是钢笔比较经济。一番加减乘除算下来,用钢笔墨水一年机关可以节省1300元。众人都服气了。
结果,武警三明森林支队成为新组建的武警福建森林总队下属单位中征地、开工、竣工和搬迁入住最早,经费又不超支的部队,为地方和部队节约建设资金近3000万元。
没有“潜规则” 只有“硬规矩”
支队新营房建设招投标前期,一下来了17家竞标单位。一位施工老板摸黑找到许长有家,将一袋新鲜的水果放在桌上,底下压着一个红包。
许长有把脸沉下来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快把东西拿走!”老板很不理解,对他说:“这是行业内的‘潜规则’。”许政委说:“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潜规则’,只有‘硬规矩’。我这个‘硬规矩’就是把房子盖好!”施工队老板只好讪讪地走了。
三明支队机关建设土方工程量有几十万方,筹备组以每立方米4元的低价承包给了某公司,但开工到地下两三米后就遇到了石层,承包的老板感到没钱赚,几次找到许长有想把价格提高到6元,并承诺利润五五分成。
被许政委拒绝后,这个老板又3次给他送红包,都被当场退回来。他又到处打听许长有的住处,想去家里做工作。许长有听说后,马上把妻子、女儿送到岳母家住。这个老板后来感叹说:“我在三明挖了30多年山,没有我挖不开的,但许长有这座‘山’,我还真挖不动啊。”
在支队办公楼进门大厅的墙上,写着两行大字:上级送给下级最好的礼物是公平公正,下级送给上级最好的礼物是干好工作。这是许长有经常在干部大会上说的话。
2009年6月,武警三明森林支队泉州大队大队长空缺,候选的两名同志都很优秀,其中一个来自许长有之前任职的武警莆田支队,有的人私下议论,这个位置非他莫属。然而,最后任命的却是另一位防火灭火经验丰富的同志。任命宣布后,大家都很服气。被任命的同志说:“真没想到自己能被委以重任,在这样的环境里干工作,再苦再累也心甘!”
支队距离城区只有两公里,但这两公里对许长有来说是遥远的,他忙得很少有时间回城里的家。每年春节,都是妻子、女儿来队和官兵们一起过年。2009年春节,一些干部家属纷纷给他妻子拜年,给孩子包红包、买礼物,实在推脱不开,妻子只好把来家拜年的人员一一登记下来。随后,许长有让妻子在每个红包里加上200元,再反送回去。从那以后,支队再也没有送礼之风。
“人民卫士为人民”
福建森林覆盖率达63.1%,防火形势非常严峻。2009年,三明支队刚组建不久就遇上一场硬仗。那年春节,持续多日高温,连续50多天没下雨,还天天刮大风。2月12日,三明市沙县青州镇发生新中国成立以来福建最大的森林火灾。
郁郁葱葱的杉树林变成一片火海,林火在五级大风中迅速蔓延,直逼沙县服务区油库,那里有4个50吨的储油罐,情况万分紧急。许长有调集支队230名官兵火速奔赴火场。
他们先后转战多个火场扑打火点、开设隔离带,然而,最艰巨的任务还是阻击火头。14日晚,联合指挥部内气氛凝重。许长有站起来说:“我代表森林支队230名参战官兵在这里立下军令状,如果在明天中午11点前不能结束战斗,我愿意接受任何处分。”
支队所属各分队按照命令向肆虐的火头发起总攻。听说许政委向联合指挥部立下军令状,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息的官兵个个精神十足,二号工具、风力灭火机、水泵、消防车,所有设备都用上了。
2月15日上午10点,火头终于得到控制,40分钟后,全线明火被扑灭。
“向你们致敬!你们辛苦了!”许长有手中的对讲机里传来联指领导激动的声音。
除了“火”,“水”也在考验着这支新成立的部队。2010年6月18日下午,三明市沙县高砂镇发生泥石流灾害,10幢民房被毁,22名群众被埋。
到达现场后,许长有把官兵分成6个搜救小组展开营救。考虑到人工开挖难度大、耗时长,他当即向在场的三明市市长刘道崎建议,调用挖掘机快速打开作业面。事实证明,这个建议为救援赢得了宝贵时间。被压在废墟下的群众一个一个被救出来。
在这次救援中,许长有带领官兵营救出9名被掩埋群众,帮助挖出13具遇难者遗体。事后,高砂镇政府给支队送来“人民卫士为人民,危难时刻显身手”的锦旗,上面有所有被救群众的签名。
后来,战友们在许长有办公桌台历的记事簿6月19日一页上,发现了一段新写上去的话:人的生命是世界上最宝贵的,同时也是最脆弱的,我要珍惜在部队的每一天,多为官兵办实事、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