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们谈信心。在华西村,信心正如高耸入云的中国乡村第一高楼一样,坚挺而耀眼;而在温州,信心正像吱吱漏气的气球,把恐慌一点点弥散在人群中。当然,此话题最切题切景的,莫过于十年仅涨百点的中国股市。
楼高高
即使是献礼工程,“天下第一村”华西村也注定出手不凡。
有外媒这样形容这个世界俯瞰的“礼物”:在中国东部的乡间出现了一个与周围景物不大协调的新景观——一座比伦敦或东京任何建筑物都高的摩天大楼。大楼的顶部装饰了一个金色的、看起来很像巨大迪斯科舞厅灯光球的东西。这个328米高的超级高楼突兀地耸立在江苏平原上,犹如一个奖杯立在一个空荡荡的架子上。
这个中国第八高楼、世界第十五高楼的“个头”是有讲究的,按村里老书记吴仁宝的话:“北京最高的高度是328米,我们要与北京保持高度一致。”
当然,这样的大楼也少不了“一颗金子般的心”,大堂有一座1吨重的纯金公牛雕塑,据说价值3亿元人民币。
欢迎来到“天上新农村”!老书记吴仁宝友情提醒了:“大楼粗看需一天时间,细看需两天,但是三天看下来还不够,还想回头看。”
这是何等的信心、豪气!
如果信心能够量化,能用尺子丈量,那一定是328米。
面对汹涌的质疑声,华西村的解释也底气十足:“去年我们净利润30多亿元,花20多个亿建一座楼,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
这的确不算什么,“不差钱”就是当下华西村最硬的脊梁。只是,大邱庄的陷落、南街村的倒掉,让我们不得不为同样面临经济转型之痛的华西村捏一把汗。但愿,这里的信心指数永远是328。
温跑跑
相比华西村人高涨的信心,温州人最近要丧气得多。用流行的词叫“isad”。
先是“眼镜大王”,接着是皮革鞋厂老板,再接着是电器厂老板,最后,连咖啡店老板都逃了。一家往年只发一箱方便面当中秋福利的公司,今年却“慷慨”地送包括5名保安在内的全体员工到雁荡山度假,可当大家欢天喜地游玩归来,厂子和董事长都蒸发了。
“落跑”成了当下温州最可怕的流行病毒。没人知道,谁是下一个“温跑跑”。如今,温州的老板们个个都要24小时开机,如果电话打不通,就有人怀疑你跑路或是跳楼了。
悲观的情绪弥散在这座曾经热钱最活跃的城里。一夜间,温州270家担保公司集体歇菜,“只收款,不放贷”。中国最不缺钱的城市,如今正面临最缺钱的生死之劫。要不要救炒房炒矿炒钱炒得全国人民牙根痒痒的“温州商人”?怎样救?救多久?
就像推倒了第一张多米诺骨牌,“落跑”所具有的示范效应及其造成的恐慌,危害远远大于事件本身。在温州时代广场卖气球的小贩都知道,温州人心乱了,没信心了。这正应了罗斯福的名言:“我们唯一的恐惧是恐惧本身。”
股脆脆
相比“乡村第一高楼”328米的高度,中国股市10年的增幅小得像块压缩饼干。
在经济增长全球第一的大好局面下,中国股市这10年,股指却仅涨了100点。这看起来,就像数亿股民,花10年玩抓自己尾巴的游戏,原地转了一圈儿。
最近,1993年入市并“征战”了18年的老股民姜某,因累计亏损高达120万元,在其实名微博上愤然宣布“清空所有A股和B股”,彻底告别中国股市。
进股市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是杨百万,出股市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是杨白劳!他离开股市迈开的那只脚,正是他踏进股市的那只脚。他用他的脚投票了。这彰显了一个小股民对股市的信心。
巴菲特说:如果你不愿意拥有一只股票10年,那就不要考虑拥有它10分钟。可在这个只讲投机,像“宇宙黑洞”般吸纳股民血汗钱的中国股市,10分钟似乎跟10年没区别。
股市是经济的“风向标”、“晴雨表”,但中国股市早已“标”不清、“表”失灵,病入膏肓。有些结论是人们“信心满满”地得出的,比如:信心远比黄金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