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雷:老无所依
即便面对死亡,老雷也没有试图给这个世界留下一点挣扎的声响。
没有人知道这个西安老人的全名。20多年来,他每天5趟骑着破旧的三轮车把马路上的生活垃圾运到三公里外。除了每月从街道办领来300多元的补助外,他再没有任何收入了。
他没有家,曾经露宿在银行门口。天气转冷,他就搬进一栋废弃民居的门洞里。死时,身上只盖了一层薄薄的被子。
据查,他或许是因病而死,“和降温也有一定关系”。直到人们从老雷的遗物中翻出一本日记来,才知道有关他的一点信息:“我叫雷克轩,生于1936年5月3日。”
按照出生年月推算,这个75岁的老人或许曾经见证过这片土地上的历史——那些光荣或不堪的岁月,但他最终死于眼下这个时代,并不寒冷的秋季里最普通的一天。
胡汉生:手中慈善
这个84岁老人的手并不漂亮,衰老,黝黑,布满老茧,深深的掌纹和指甲盖间都积着洗不掉的黑色机油。
自打退休后,他就在南通老家的街边戴着草帽,摆起了修车摊。11年来,他就靠着这样一个不起眼的摊子攒下了七万三千元钱。而这些钱,在他的口袋里总呆不了多久。这个一辈子节俭的老人,就像变魔术似的,让这笔积蓄变成了一条200米的水泥路,也变成了前往四川地震灾区的救济物资。
在和著名的陈光标一起获得“江苏慈善奖”后,他将那张大红证书小心地收在一个手工缝制的碎花棉布口袋里。他总觉得,“慈善”二字普通极了,不过就是将一毛又一毛、一元又一元的钱币攒起来,“凑成整数就捐出去”。
卡扎菲:狂人后事
没有经过任何公开审判,卡扎菲被枪杀身亡。
随后,他满脸鲜血、充满惊怖的照片传遍了整个世界,疑似他临死前的一段视频被滚动播放,年轻围捕者的欢呼声成为卡扎菲最后的配乐。
卡扎菲和自己的儿子被并排放置到一家肉铺冷藏室内,供每天上千名民众观看、拍照,在他的隔壁堆满了洋葱等蔬菜。最初,他赤裸着上身;然后,他被盖上一块蓝花毯子,只露出头部;现在,遗体已经出现腐烂迹象。正如一个武装人员说的那样,“利比亚人民想看到他们的尸体。”
整个世界似乎都在为之举行一场以“惩罚”为主题的狂欢。但无论他是谁——一个疯子、独裁者、恐怖主义支持者——至少法律上,没有审判,就没有真正的罪犯。
奥德索:北欧童话
今年一整个夏天,12岁的芬兰男孩奥德索都把自己的时间耗在了森林里,“我一直蹲在树林里寻找越橘,现在就连我的后背都有点疼了。”很显然,他是一个相当勤奋的小男孩,在祖母的帮助下,他足足制作了400瓶越橘果酱,并卖得200欧元的“巨款”。
这个翘鼻子的小男孩并不想要很多五颜六色的棒棒糖,也不想要一个时下最流行的游戏机,或是一架遥控直升机。
比起这些,他的愿望更远大一点儿。就在今年年初,奥德索曾在动物园里看到一只棕熊,遗憾的是,那个草坪上的小家伙当时表现得相当忧郁。现在,他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都捐给了动物园,希望给郁郁寡欢的熊买一棵可以爬的树。
或许,他比我们更早懂得,种下一棵爱的树,然后才能收获与这个世界的友谊。
赵涵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