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天鹅”飞遍世界掀起杂技革命

    走进广州军区战士文工团杂技分团（以下简称“战杂”）荣誉室，3尊5公斤纯金铸成的“金小丑”奖杯和261枚沉甸甸的奖牌，好像一张张金灿灿的“文化名片”，诉说着他们厚重的文化积淀和迷人的艺术魅力。

    “金小丑”奖，被世界各国杂技团体公认为是杂技界的“奥斯卡”奖。这奖杯，一个杂技团获得一尊已是莫大殊荣，一家独享三尊，“战杂”创造了“神话”。整个中国杂技界，这些年一共只获得10尊。

    金秋时节，记者来到这个曾被中央军委授予“艺坛楷模”荣誉称号的传奇团队采访。

    “东方天鹅”飞翔世界传播中国文化

    足尖一点，一只美丽的“东方天鹅”便飞到王子的背上，旋即在王子的双肩和头顶跳起了芭蕾舞。

    这是杂技？还是芭蕾？在如此美妙的节目面前，每一个观众往往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2002年1月17日，摩纳哥，第26届蒙特卡罗世界杂技大赛拉开大幕，来自俄罗斯、美国等20多个国家的100多名选手角逐“金小丑”奖。“战杂”历时4年创排的《芭蕾对手顶——东方的天鹅》代表中国参赛。

    伴随着音乐节奏，扮演“白天鹅”的吴正丹舒缓地转体，轻盈地起舞，忘情地飞翔。“双足尖站立手臂”、“单脚尖站肩接站头接旋转360°”、“绕场回左肩控前腿变控后腿”……芭蕾舞中的经典动作“阿拉贝斯转”、“苏提钮”被巧妙地“移植”到扮演“王子”的魏葆华的肩上和头顶。

    “天鹅”一飞世界惊，节目演完，摩纳哥国王雷尼埃三世和王室成员起立为他们鼓掌。这意味着，在还有19个节目没有演出的情况下，“金小丑”奖杯已提前“花”落“战杂”。

    此后，杂技界称，这是最惊险的杂技；舞蹈界称，这是难度最高的芭蕾；有专家称，魏葆华、吴正丹夫妇是世界杂坛第一组合。

    捧着“金小丑”还没回国，宁根福和原副团长高俊生就开始“密谋”另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创意：在《芭蕾对手顶——东方的天鹅》的基础上，创排杂技剧《天鹅湖》。

    消息一出，闻者皆惊。2004年10月，杂技剧《天鹅湖》在第八届全军文艺会演中华丽登场。

    大幕拉开，伴随着柴可夫斯基的音乐，吴正丹扮演的白天鹅翩翩起舞……两个小时的演出深深地把评委们震撼了。

    大家一致认为，杂技剧《天鹅湖》第一次让杂技承担起浪漫的叙事和抒情功能，给杂技艺术赋予了深厚的人文内涵。

    基于这样的共识，评委们将第八届全军文艺会演的创作、表演、灯光、美术等各奖项的第一名，全部给了《天鹅湖》。

    2006年3月，《天鹅湖》亮相俄罗斯，让《天鹅湖》的“家乡人”震撼不已。俄罗斯文化基金会授予“战杂”文化艺术金质奖章，授予白天鹅的扮演者吴正丹俄罗斯国家芭蕾舞艺术的最高奖——乌兰诺娃奖。

    在俄罗斯演出的成功，开启了《天鹅湖》世界巡演的航程。“东方天鹅”的身影，先后出现在法国、德国、美国、丹麦、日本等25个国家和地区的舞台上，每年在国外演出不下50场。

    世界杂技界评价说，杂技剧《天鹅湖》引发了一场“杂技革命”，代表着“杂技的未来”。

    走出去的中国文化放大了中国形象

    “东方天鹅”从“战杂”展翅高飞，绝对不是偶然。

    “战杂”早期成员本来都是民间艺人，加入到军队文艺团体行列后，一直注重继承发扬中华民族优秀的传统杂技，深入挖掘中国杂技的文化遗产，维护民族文化的基本元素，创作了“钻地圈”、“双爬杆”、“双顶碗”、“阴阳和谐韵”等一大批富有中国特色的作品，杂技剧《天鹅湖》正是由传统杂技节目“男女对手”探索演变而来。

    “这个团的荣誉太多、太高、太重，让人喘不过气。”一项项荣誉让2007年6月上任的“战杂”团长李亚萍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那段时间，受《天鹅湖》的示范影响，国内不少杂技团体争相创排杂技剧。李亚萍决定剑走偏锋，打造一台杂技本体晚会。2009年10月，李亚萍带着杂技晚会“生命·阳光”闪亮登场，接连斩获第九届全军文艺会演优秀剧目奖和国家舞台艺术最高奖、第十三届“文华大奖”。

    有关专家认为，“生命·阳光”让古老的中华杂技跟上了时代的步伐，增强了杂技的艺术魅力，堪称一场“视觉革命”。

    今年9月13日晚，维也纳城市大厅座无虚席，盛况空前，杂技晚会《生命·阳光》赴奥地利首场演出拉开帷幕。演出结束，2000多名观众长时间起立鼓掌，舍不得离去。人们纷纷向我国驻奥地利大使史明德祝贺，称他是当晚最自豪、最荣耀的人。

    魏葆华至今忘不了他2009年在德国演《天鹅湖》时，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华侨专门跑到后台，拉着他的手说：“看了你们的演出，我感到祖国更强大了。”

    边防哨所与国际舞台同一个演出标准

    “来我们团发展吧，房子、车子不是问题，年薪绝对超过百万。”

    “只要你点个头，绿卡我们随时帮你申请，到我们国家绝对比在中国发展潜力大。”

    “请你们抽空来我们剧场演一场，报酬绝对超过6位数。”

    “战杂”获得荣誉多，团里名家、大腕多，精品节目多，经受的诱惑和面临的考验也多。一家全国知名的艺术团体甚至抛出话来：“‘战杂’的人来一个要一个”。

    面对种种诱惑，“战杂”人不但一个也没有走，反而聚集成一个“人才高地”。该团政委高俊生说：大家看中的是“战杂”这块“金字招牌”，更加深入人心的是军队文艺团体“忠诚于党，为国争光”的使命信念。

    这些年，魏葆华和吴正丹可谓名满天下，成为国际杂坛的明星。有的地方文艺团体提出给别墅、汽车，诱惑他们跳槽，他俩一笑了之；有些国外演出商私下开出令人咋舌的待遇请他们加盟，也无一例外被拒绝。吴正丹说：“我们俩都是军人，我还是党的十七大代表，这种至高无上的荣誉，金山银山也换不来。”

    “战杂”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之所以能占有一席之地，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始终保持了军队的作风和军人的本色。

    上攀艺术高峰、下为部队服务，始终是军队文艺工作必须坚持的发展方向。近年来，不管训练和演出任务多重，“战杂”坚持到基层部队慰问演出和组织演员下部队当兵锻炼的规矩雷打不动。

    在广西友谊关金鸡山哨所，演员黎然、谭婉霞在没有音乐、没有舞台的情况下，亮出自己的绝技， 表演的“艺术软功”让官兵大呼惊奇；在“南澎岛海防连”，“小米粒”孙佳音既当主持又当演员，在简陋的搭台上表演曾获“法兰西共和国总统奖”的《柔术转毯》，丝毫不逊于国际舞台的水准，官兵们看得如痴如醉。

    在“战杂”人看来，最高的荣誉是官兵的赞誉，最重的奖杯是官兵的“口碑”。

    去年8月，正在为执行出国访演任务紧张排练的节骨眼上，“战杂”突然接到上级通知：要为正在“塔山英雄团”召开的一次军区重要会议创作一台晚会。当时离会议召开不到10天时间，怎么办？团党委立下军令状，要求全体演职人员兵分两路日夜加班排练，结果两项任务硬是一个也没耽误。

    “既然来到部队，就不能忘了官兵。”第二天，他们不顾出国访演迫在眉睫，又坚持为“塔山英雄团”官兵加演了一场。得知情况后，备受感动的官兵连夜赶制锦旗一面，上书“中华风骨，战士本色”。这或许就是对“战杂”最精准深邃的解读，抑或是这个传奇团队获得的至高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