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央视调查发现,克林霉素磷酸酯注射液出厂价不过0.6元,经过各环节“黑吃”后,在北京隆福医院零售价高达12.65元。粗略一算,中间利润超过2000%。更尴尬的是,被寄予厚望的药品集中招标对此无能为力。
一般分析认为,药价虚高是中间环节过多所致,于是才有了价低者得的药品集中招标制度。然而,在高利润面前,制度不堪一击。
那么,老百姓如何才能用上质优价廉的药呢?这实际上取决于医院和医生的态度。
中国社科院经济所研究员朱恒鹏指出,当前的形势下,一方面,医院控制了药品销售80%左右的市场份额,是一个垄断的买方;另一方面,医院决定了绝大多数处方药的开方权、销售权,是一个垄断的卖方。双向的垄断导致医院才是药品价格的真正决定者。
在以药养医的体制下,药品除了是抗击疾病的武器,亦是医院、医生谋利的工具。在此种情况下,高价药横行、低价药消亡成了必然。
本轮医改试图通过基本药物制度的推行改变医院生态。然而,基本药物制度却遭到一些医生的抵制,影响了政策效果。有专家认为,政府管制力度不够,还应该加大。问题是,只要以药养医的机制不倒,那么无论如何的使劲,都徒费功夫,顶多也是事半功倍。毕竟,卫生部不能在每个医院安插一个监督员。即便真的如此,医生也可以拿“个体差异”说事儿。
最好的办法是让医院、医生有动力为患者选择性价比最高的药。当然,做这种事不能只靠道德。希波克拉底誓言每个医生都会念,可是没有激励机制,誓言也就是誓言而已。要让医院和医生得到现实的好处才行。
现在,有些研究者给出了些药方。如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教授顾昕力推的“按病种付费”、“按人头付费”。他的意思很好理解。如同单位发出差补贴一样,实报实销必然鼓励出差人大手大脚,总额封顶、剩余自留则让出差人自动量入为出。阑尾炎手术就3000块,医院花超了自己往里贴,有剩余可揣自己兜里,你说,医院还会用贵药吗?
朱恒鹏提出的法子则是放松医疗市场行政管制,使更多的民营医疗机构进入,同时大力发展连锁药店,赋予所有连锁药店和医院一样的销售处方药的资格。他不是让医生喜欢用性价比高的药,而是在竞争之下不得不这么做,否则就有可能失去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