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戴河的冬天

    12月10日，河北省秦皇岛市北戴河老虎石公园，游人稀少。潮水时远时近，轻轻地将细碎的海冰碴子推向岸边，海滩上仿佛撒了一层夏日里吃的“刨冰”。12点，远处钟楼传来了嘹亮的《东方红》乐曲报时，打破了正午的静谧。几只渔船停泊在平时游客们游玩的沙滩边，一位渔民拉动了引擎，渔船伴随着“哒－哒－哒－”的声音，慢慢向海里驶去。

    北戴河是我国北方著名的海滨旅游胜地，在清末就成为外国驻华使团度假区。很长一段时间，北戴河被称为我国的“夏都”。

    北戴河季节鲜明。夏季，人们密密麻麻地挤在海滩享受阳光和海风；冬季，人们则像候鸟一样返回自己的城市。冬天的北戴河冷清萧瑟，像是一个废弃的庄园。街上到处可见商店关门闭户，窗户上糊满报纸，门上贴着封条，有的直接用木板将大门钉得死死的。曾经热闹的别墅及海景房如今空无一人，无人看管的小猫徜徉在栅栏门的两侧，离海滩近一点的疗养院门口，已经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沙土。

    游客稀少，大多数的疗养院和宾馆都已经关门停业。为数不多的一家还在营业的宾馆内，大堂的自动门也关闭了，人进出只能靠手推。房间里的设施也不全，连开水壶都是坏的。服务员说，冬天客人少，宾馆也就“一切从简”了。不过在宾馆的后院，工人正在加紧扩建和装修，说是为来年的夏季做准备。一处海鲜大排档大门关闭，盛海鲜水产的玻璃池里堆满了落叶。许多照相馆、彩扩店纷纷关门，为了方便偶尔的业务联系，玻璃门上贴了一张写着电话的纸条。

    街边，卖纪念品的小贩有气无力地叫道：“贱卖了啊，5个一块。”他手中的贝壳工艺品，据说在夏天3个能喊到10元的价钱。和小贩有同感的是出租车司机刘绍明，他说，天一冷，来北戴河游玩的人就少了，冬天的生意很差，营业额连夏天的一半都不到。夏天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拉五六百元钱，冬天撑死了，也就拉个二百来块钱。

    在当地经营一家家庭旅馆的吴老板，用生意惨淡来形容冬季。和疗养院接待的公费旅游不同，他主要接待自助游的游客。“不少驴友特别喜欢住我们这里。”他说，疗养院主要接待内部人员，一般不对外，宾馆通常也比较贵。“旅游旺季的时候，宾馆一晚上得四五百元钱，冬天淡季的时候也得二三百元。” 经济实惠的家庭旅馆，成了不少工薪族的首选。

    走在北戴河的街上， 培训中心和疗养院随处可见。据了解，在北戴河，休疗养单位和大中型宾馆有280多家。在路上走了好几公里，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鞋踏在路面上的声音格外响，路边封闭的庭院里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叫。一处建筑外，空调的散热器叶片还在缓缓地转动。和夏季机器启动时叶片呼呼地转动不同，如今是被寒风吹着动的，还不时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近日，一家媒体披露，北戴河百余家公立疗养院常年入不敷出，每年补助数亿元。报道还称，北戴河区政府目前打算在可行的尺度下推动疗养院的市场化。报道一出，议论纷纷。有评论指出：“北戴河疗养院实际上情况很复杂，不应该一刀切，对于确实效益低下、运转不良的疗养院可以市场化，或者卖掉，但是要全卖掉是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