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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16日 星期五
中青在线

拆迁咨询如何防止说错话?村民临搬迁了撂挑子怎么办?房子拆了,鸡、鸭、猪、牛如何安置?

重庆:大学生村官挑起“农村拆迁”大梁

本报记者 王烨捷 《 中国青年报 》( 2011年12月16日   08 版)

    拆迁,彻底改变了重庆市渝北区龙兴镇大岭村村民张敏的生活。

    原本三进三出的大房子,变成了一套建筑面积只有55平方米的楼房公寓;原本每天种菜、卖菜的营生被“打乱”,如今她成了一名城市绿化带的“美容师”,拿起了日薪60元的固定收入;原本担心的养老问题,被一份“农转非”养老保险所取代,“退休”对于这个当了大半辈子农民的人来说成为可能,退休后,她每月能拿600元。

    就在一年前,张敏还因为“大房子变小”这件事儿想不开,说什么也不肯搬迁。是一个“大学生村官小妹”说服了她,“到家里来了好几次,一边帮着干活,一边讲政策。她说的,我听得进。”

    张敏口中的“大学生村官小妹”名叫袁桂美,去年,她和龙兴镇其他20名大学生村官一起“揉成团”,加入到全镇当下最火热、最难办、最缺人手的征地拆迁工作中。21名大学生村官给自己的团队起了个名字——大学生村官拆迁服务组。

    服务组被分为内业组、外业组、日常组、综合组等若干个小组,在拆迁过程中各有各的分工,所有村官的联系方式都在一张表格上,“无论谁遇到具体问题,都能及时同相应的其他组成员联系上,确保第一时间给拆迁户提供较为准确的答复和解释。”

    不符合政策的“安慰话”反而容易留下“隐患”

    与农村的老书记、老村长相比,大学生村官从事拆迁工作,在人脉关系上存在先天的弱势,这部分弱势,可以通过精到的政策解读、耐心的服务态度来弥补。尤其在政策解读这件事儿上,“老村官”们往往自叹不如。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优惠人员”的安置问题。

    “优惠人员”是指在农村有住房的城镇人口及配偶、子女,按照规定,“优惠人员”不属于拆迁安置对象。但如果其持有农村住房的产权证和土地证,双证齐全,即可办理“优惠”。

    “优惠”的标准是,持有双证者本人可以获得30平方米的拆迁补偿,其在城镇的子女和配偶各能获得15平方米的补偿。

    这种“优惠”的力度之大曾引起不少在籍农业人口的不满,“凭啥他们已经是城里人了,还能享受拆迁补偿?待遇还和我们一样?”

    面对这样的质疑,一般“老村官”们会用“村集体资金分配”来安慰大家伙儿,“咱们村民可以分配村集体资金,那些城镇户口的可享受不着啊。”

    就是这样一句“安慰话”,在大学生村官袁桂美看来,轻易可“说不得”。因为村集体资金的分配,一要看户籍是否在农村,二要看在农村是否还有土地,“稍有差错,可能会给某些村民留下错误印象,到时分不着钱,该闹了。因为村长当时说了,村民都能分到钱。”

    从这件事儿上,就能看出大学生村官的优势,“有的村书记、村长自己对政策理解得也只是一知半解,这时候,就是理解能力较强的大学生村官发挥优势的时候。”

    一年的拆迁工作做下来,小袁自称已经练就了一身“宠辱不惊”的本领。什么样的群众她都见识过了,有到办公室来大吵大闹的,有在她面前哭哭啼啼的,还有赖在办公室一两天不走的。

    有些事儿,要是搁在过去,她早就“翻脸”了,“一个四五十岁的教师,明明不符合优惠人员政策,偏要当优惠人员,大清早刚刚上班就跑来吼,嗓门越扯越大。”

    如果是在一年前,小袁一定会拉着这个大姐到村书记、村长面前评理,再拉几个村民来村做证人,“要吵就吵吵清楚,究竟错在谁”;而现在,她好声好气地给大姐“讲道理”,给她看文件、解释政策,重复十几遍的话还能不厌其烦地再重复,直到把人“说走”。

    从村里到拆迁组,从矛盾“第三方”成为“当事人”

    从农村工作到拆迁工作,大学生村官们所经受的锻炼和考验又抬高了一个层次。

    “过去在村里,最多给产生矛盾的两户农民调停;现在不一样了,矛盾的中心转移到我自己身上来了,变成村民和一个拆迁工作人员之间的矛盾了。”自从加入了拆迁服务组,龙兴镇下坝村的大学生村官高姗感觉自己一下子从矛盾调停的“第三方”,变成了矛盾“当事人”。

    高姗被分在了“外业组”,专门负责挨家挨户做登记、咨询、房屋丈量事宜。此外,她最重要的任务,也是难度最大的工作就是协调农户搬家。

    按常理,只要“条件谈妥了”,搬家并非什么难事儿,在城里,拆迁户搬家都是自行安排的事儿,与拆迁小组基本没啥关系。可在农村,拆迁小组不仅要管“人”搬家,还要给“牲口”安排好出路。

    某天早晨,小高从早上9时到中午11时,一直都待在一户人家、干一件事儿——赶鸭子。

    这户人家只有一名妇女带着一个女儿,男人在外地打工,女儿在上学。临到搬迁时,村妇撂挑子了,“家里养的鸡、鸭怎么办?又不能带进城里;家里养的小草狗也不愿意走,赖在门口动弹不得。”

    这样的事儿,早就不是第一次了。这种情况下,小高会联系猪场、鸡场、鸭场,帮拆迁户把家里的牲口卖了。

    这次也是老样子,她叫上其他几名工作人员一起下到池塘,把池塘里四五十只鸭子赶了上来。为表诚意,每名工作人员还自掏腰包,一人买了一只鸭子,其余鸭子卖给了鸭子经销商。

    鸭老板一见是拆迁户要卖鸭子,刻意压低了收购价格,拆迁组一番讨价还价,终于说服老板按原价收购。即便如此,村妇还是扭扭捏捏,“连狗都不愿意走,实在舍不得。”

    这一天,小高在村妇家里待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七八点才离开,“陪她聊了一天,其间还不断给他爱人打电话、解释情况,总算答应过两天搬。”

    拆迁工作让“小村官”渐渐变“强势”

    从事拆迁工作,“小村官”们也并非总是“有求必应”、“有难必解”的,该强势的时候还得挺直腰杆儿强硬一回。尤其对于初来乍到的“新村官”而言,拆迁办锻炼一圈,出来后再回农村,状态马上就不一样了。

    龙兴镇沙金村的大学生村官杨胜自打干上拆迁工作,对各类“文件”就变得异常敏感。他的办公桌上,放着大大小小20多道文件的复印件,每一张纸都被翻得软塌塌的。

    刚进村那会儿,但凡是来反映问题的群众,杨胜都是笑眯眯地接待,不论对方说话多难听,他都只能用微笑“接招儿”,“只能听他们说,自己一句话也插不上,因为我也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到底有哪些相关的政策。”

    有一次到困难户家慰问,原本是一件大好事儿,到了其他村民嘴里,这事儿就变了味,“小杨,这困难户的标准是咋定的?为啥就他能当困难户,我就不行了呢?我也困难呐!”

    杨胜当时就懵了,因为他自己压根儿就没研究过“困难户标准”,他只能用一句自己都觉得没底气的话回了过去,“国家当然有规定,不是你觉得自己困难就是困难户的。”

    现在,杨胜都不用翻找桌案上的文件,就能大致说出“困难户标准”,“身患一二级残疾、治病花费1万元以上的孤寡老人,还有留守儿童也是照顾对象。”

    与过去相比,杨胜现在更善于用政策“武装”自己,“你只要能给村民说出个理由,他们都能听得进。”

    有一个不符合低保要求、却非要嚷嚷着“吃低保”的村民找过他,说话尖酸,“你一个大学生,一点能力都没有,这点儿小事儿都办不成。”

    可惜,此时的杨胜早已不是彼时那个“啥都不懂”的“小村官”了,拆迁工作中“见了不少世面”的他,笃定地翻出身边的文件,逐条核对,“不符合要求不能办,给你一个人破了例,其他人怎么办?”

    半年后,这个村民的亲戚治病花了两万余元,小杨听说后,又主动摸上门,给他家办了大病医疗保险报销,返还其5000余元治疗费。村民翘起大拇指,“大学生还是能干啊。”

    小杨感觉自己比过去更“强势”了些,“懂得多了,见得多了,跟村民说话自然更有底气了,谈话能直奔重点,谈他们最关心的‘利益’问题。”

重庆:大学生村官挑起“农村拆迁”大梁
“还想再干一届大学生村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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