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红河助学金,就不用担心上大学半路读不下去。我的生活充满了希望,我也变得更有信心了。”去年获得了“红河助学金”的云南大学学生杨俊和感慨地说,红河助学金给她的求学之路送来了许多温暖。
杨俊和家只有一亩地,父亲没有固定的工作,妈妈的身体不好,还有一个正在念初中的弟弟。因此,对她来说,“钱”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买东西的时候,时时担心钱不够。”但这一年,她不用再每天算计饭卡上的余额还够用几天,心里的踏实感前所未有。
“红河助学金”的资助对象大都与杨俊和有着同样的经历:来自农村,家庭收入不足以支付他们日常的生活开销。在求学的道路上,他们往往要经历比别的学生更多的艰辛。但他们不攀比,不挥霍,纯朴、勤奋、艰忍、乐观向上。
在第一笔“红河助学金”发放一年后,红云红河集团回访了20余名受助学生,听他们述说自己的故事和一年来的变化。
“我相信读书可以改变命运”
童年留给陈鹏杰的最深刻记忆就是饿。他来自云南省文山壮族苗族州麻栗坡县的一个苗族家庭,从六年级时父亲去世后,陈鹏杰便一直过着半饥半饱的日子。为了给父亲治病,家里欠了很多钱。债主时时找上门来,有一次过年前,家里养的猪都被牵走了。初中时,陈鹏杰的学费书本费都得到了减免,他只需要带够每个星期20元的生活费便可读书。但就是这20元,却难倒了瘦小的妈妈。陈鹏杰只能“抠”着每一分钱来用。有时候,他一个星期只用5元钱:每顿只吃2角钱的饭和5角钱的素菜。对于处在发育期的孩子来说,这远远不足以应付繁重的课业负担。陈鹏杰记得,他回家要走上20公里路,有一次,在半路上饿得差点晕倒,他只好慢慢挨到半路上的一个亲戚家里,说“实在太饿了,要吃饭”,说完坐着就睡着了。
由于少时饮食没有保障,现在的他又矮又瘦,常常被引起误会。“有一次我去做实验的时候,老师就问,你怎么来做我的实验?我说是啊,就是来做你的实验,老师说,你像个初中生。”
初三的最后一个学期,家里已经拿不出一分钱再供陈鹏杰读书了。在地里干了两个月农活儿以后,班主任来到家中叫他回去继续上课,并帮他出了100元钱的中考费,还同其他5名老师一起凑生活费,每个月轮着给他30元钱,陈鹏杰才得以继续读书,完成初中学业。“高中的时候要是没有别人的资助我是读不下去的。”他说,“最艰难的时候是大一刚刚来到学校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举目无亲,感觉很迷茫,就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
这个瘦瘦的男孩笑笑:“现在想想,挺佩服当年的自己。我是被迫懂事的。父母的条件没办法改变,只能改变自己。要努力读书,我相信读书可以改变命运。”
云南师范大学大四学生乔亮讲述了他“童第周式”的读书经历。乔亮家在云南省腾冲县界头乡。初二的时候,乔亮住的宿舍楼邻近马路,路灯是彻夜亮着的,当时校舍条件很差,房顶没有封严实,留有一条寸许宽的墙缝。晚上10点左右宿舍熄灯后,外面的灯光便夹杂着夜里的冷风从墙缝里透进来,刚好照在他的床上。乔亮便捂着被子“偷学”到12点。
凭着这个“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他的学习成绩一直保持在班里前五名。
乔亮说,他的父亲坚定地认为,要改变命运,就一定要读书。但由于家庭境况实在太糟糕,妹妹只能辍学出去打工。乔亮身上寄托了父亲全部的希望,也承担着更大的压力。
去年,一场大旱让家里几乎没了收成。乔亮拿到“红河助学金”后,寄了1000元给家里,给患糖尿病的母亲买药。
“贫穷曾让我被误会冷漠、不合群”
昆明理工大学大四学生何正文现在已经是学院学生工作的领袖人物,待人亲和,谈吐自如。但刚上大学时,他曾经非常怯懦、自卑、内向,连话都说不清楚,更不敢主动与人打交道。
有一次,何正文去教师办公室借东西,值班老师问他从哪儿来,要借什么东西?当时胆小怯懦的他操着很浓的重庆方言,说话声音又细又小,值班老师听了3遍还是没听清楚他要借什么,无奈之下,只得请别的老师来询问。
这样的性格源于家庭贫穷带来的压抑氛围。何正文家中还有一个哥哥,兄弟俩都在上学,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几亩薄地。父母亲的身体并不好,学费压得父母喘不过气来,也压在何正文心头,使他时时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高中的学费都是向亲戚朋友们借的,在学校感觉自己比别人矮一截,挺自卑的。”说起那时候的生活,何正文唯一的感触就是心酸。高中时,他曾经看中了一套45元钱的辅导书,犹豫了很久,最后跟同学合买了。
何正文说,他第一次看到高楼大厦是在高考完到重庆城里的时候。来到大学,周围同学优越的条件一度让他很有压力。“有一次跟一个同学一起出去买东西,他看上什么东西喜欢就买,也叫我买,我就很尴尬。后来很少跟他一起出去,每次都推说‘有事’。因为这样,我被人误解为冷漠、不合群。其实我心里很想融入大家的圈子里。”
大学第一次开班会时,老师问有谁愿意为班里服务做生活委员,全班只有坐在角落里的何正文举起了手。
从班里的生活委员,到学院的勤工俭学工作,何正文从来没有中断过对自己的锻炼,最开始的勤工俭学工作就是搬凳子之类的,6元钱一个小时。
获得了“红河助学金”后,何正文觉得生活压力小了很多,但他并没有停止兼职工作。“我知道父母其实很想多给钱,但我不能要,用父母的钱我觉得很心酸。我挣50元钱跟他们挣50元钱完全是两个概念,他们要付出更多。”
“我将来要是有一个公司能像红云红河集团那样就非常了不起了”
云南师范大学学生李亚楠在他还没上学时,姐姐就因意外溺水而亡。11岁时父母离异,他便一个人跟着父亲过。13岁时,父亲跟别人发生肢体冲突,变成了植物人。14岁时,父亲撒手西去。在2008年考入云南师范大学法律系之前,李亚楠便已经经历了太多的人生波折。
读高中时,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学校要求他考到某一个名次之前便可以减免学费,再考到某一个名次之前又可以减免书本费。他说:“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高考对他的压力莫名的大,从小身体一直不好的他不禁想,要是考不上大学连地都种不来怎么办?要是考上了,自己一个人上哪儿去弄那么多钱?
在病床前照顾父亲的日子,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他说:“现在想起来,还有点想发抖。”父亲出事以后,用李亚楠的话来说,除了呼吸,其他什么都没有。后妈收拾东西走了,病床前只剩下幼小的李亚楠。“我那时还小,什么都不懂,坐着坐着就睡着了。”护士按例半小时来量一次体温,每来一次,李亚楠都要被叫醒一次,那么多日日夜夜,他便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度过的。
就这样,他在特护病房里坐了一个半月的板凳,“如果是冬天,我冻都被冻死了。”为了父亲的医药费,尚不知世事的李亚楠把家里哪怕只值一块钱的东西都卖了,人情冷暖也体会透了。“庆幸我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害怕,如果是现在,我可能根本撑不下来。”
经历过父亲的离世,经历过一个人生活的艰辛,现在的李亚楠眼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困难了。他十分珍惜现在平静的学习生活。
学法律的他对管理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红河助学金”发下来以后,他首先想到的是再修一个管理学双学位。在了解了红云红河集团的发展史以后,李亚楠说,“我将来要是有一个公司能像红云红河集团那样就非常了不起了。”
“红河助学金”让我安心为考研备战
云南民族大学21岁的学生段潇并不避讳自己是个孤儿。六年级时父亲因病去世,高二时母亲也离世,留下这个柔弱的姑娘一个人在世上。那段阴暗的日子,段潇过得很艰难。她说:“觉得自己心已经跑了,魂丢了的感觉。”极度的悲伤,让段潇甚至出现了幻觉,“在食堂吃饭,老觉得妈妈就坐在对面看我,做事时也老觉得有人在旁边。”
高考结束之后,很多同学都在计划着出去旅游放松,段潇却不得不为自己以后的日子筹划。她从家乡陕西渭南到了西安,找了份工作,挣了900元,除去路费和自己日常的开销400元,来昆明时她身上仅仅揣着500元。学费用国家助学贷款解决了,可是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没着落。
她在报上登了求助信息,很快,有一对老夫妇表示愿意资助她,每个月给她300元直到毕业。但300元还远远不够,她又在学校食堂做起了兼职,在窗口卖饮料,每个月可挣400元。
上大学3年来,除了学校的勤工俭学工作,段潇还做过很多份工作。2010年暑假,她在一个培训学校当老师,每天在讲台上站6个小时,晚上还要备课。很累,但是她坚持下来了。正是源于这份很辛苦的工作带来的成就感,段潇决定要做一名高校老师。她开始认真着手准备考研。
想要继续学习,经济方面的限制是她不得不考虑的因素。“有的坎一定要过,要长远考虑,不能因为目前暂时的困难就得过且过。”她坚定地说,“以后不管什么样的情况都不可能让我倒下,我能失去的都已经失去了。”
去年12月,段潇参加了“红河助学金”的颁奖仪式,感触颇深:“在场的学生都很受鼓舞,‘红河助学金’不仅在物质上切身实地帮助了我们,受到资助也给了我一种新的动力。”
段潇说,“红河助学金”让她得以从繁重的兼职工作中脱身出来安心为考研备战。目前,她已复习完一本数学,感觉很有信心。
“红云红河带来了对生活的信心和对未来的希翼”
“大学是青春的象牙塔,是一个浓缩的小社会,在这里,我们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很多次,当我想敞开怀接受这股扑面而来的绚丽气息时,却往往因为囊中羞涩,只能望之却步。红云红河带来了对生活的信心和对未来的希翼。”一位学生曾在日记中如此写道。每年4000元的助学金,除了为受助学生解决生活上的困窘外,也纾解了因经济拮据带来的精神压力。
去年,云南大学学生王丹接连生病,10月得了中耳炎,11月牙髓发炎,12月又得了急性阑尾炎,医药费和手术费都是辅导员垫付的。她来自农村,父亲身体不好,还要赡养83岁的爷爷。“最困难的时候是交学费的那个学期。家里的钱几乎都用来供我读书了。家里没有积蓄,都是挣一点花一点。”
“父母供我读书已经很难了,加上我一直生病,感觉人生中最艰难的坎怎么也过不去了。获得‘红河助学金’时,感到很意外、很高兴。这个助学金就像雪中送炭,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了我。” 王丹说,拿到“红河助学金”之后,她一下子取了3000元还给辅导员,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也随之放下。
若不是这笔额外的助学金,今年21岁的云南丽江纳西族大学生张喜来可能没有机会参加计算机培训课,也考不到计算机二级证书。张喜来家里还有一个妹妹在读高三,母亲患有很重的风湿,家里的活儿全部靠父亲一个人在操劳。国家生源地贷款帮他解决了学费负担,但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周末不上课的时候,他常常去做兼职。今年暑假,他在家乡找了一份修公路的工作,做了40天,挣了1800元当生活费。
张喜来说:“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好好读书,不能一事无成对不起他们(红云红河集团)。”
在云南大学读大三的冯丽,在攒了许久钱之后,终于买了属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冯丽的高考成绩足足比一本线高出了50多分,原本她可以去北京上大学,但考虑到家里的情况,她放弃了。父亲去世后,母亲一人供养她和弟弟读大学,还要赡养爷爷奶奶,她平时从不轻易向家里开口要钱。过去,因为学习需要,她整天泡在学校的公共机房里。每当临时需要用电脑又不能去机房的时候,她会羡慕舍友们优越的条件,羡慕她们有自己的电脑。
她诚恳地说:“‘红河助学金’让我在读书的时候不用为生活费发愁,这个是最实在的。”
“‘红河助学金’是一笔钱,也是一笔精神财富”
许多受助学生都表示,“红河助学金”带给他们的除了鼓励和支持之外,还有爱心的传递。
今年22岁的王梅在云南师范大学读书,即将毕业的她在实习的过程中,渐渐爱上了这个职业。“当老师责任太重了,站在讲台上的一言一行都会产生不同影响。”实习代课时,在批改过的学生作业后面,她常常会写上几句评语,以此来鼓励他们。本来是一个无意之举,但是后来她发现,小孩子们全都在期待她的评语,甚至也会在后面“回帖”。不久之后,她惊喜地发现,原来班上有十多个小孩子不交作业,自从她开始写评语之后,不仅没有人不交作业,甚至孩子们对交作业都有了些许期待。
这让她意识到:“其实‘红河助学金’也是一样,给我们精神上的肯定和鼓励。红云红河集团这笔助学金,有了能激励你好好学习,没有也会激励你继续努力,因为它会让你感觉,生活中总有新的希望。”
受助的藏族学生卓玛说:“很感谢红云红河集团的帮助,也感谢老师的认可!如果我有能力,不管以哪种方式,都要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我感觉,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好心人的。我们要好好读书,将爱心传递下去。这是我第一次获得助学金,我很感动,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动力。”
受助学生钱国富深有感触地说:“助学金的意义是让我充满了信心。人需要感恩,不可能永远接受别人的帮助。社会资助是一种机会,让大学生知道有很多人在关心。”
昆明理工大学大二学生张鸣认为,“精神上的帮助更大,‘红河助学金’让我们学会感恩,感恩是一辈子的事情,以后我有能力也会帮助别人。”
段潇说:“很多人都帮过我,最终我要把这份爱心传递下来。两年前我就有想法,此生一定要去资助几个人,这样才能对得起那些帮助我的人。”冯丽希望,如果有可能,一定会尽一份力去动员身边的同学、朋友,为失学儿童办一个小学。
(文中学生均为化名)
辛亚洁 黄丽/文
图片由红云红河集团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