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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03月07日 星期三
中青在线

南海农村变局为基层中国破题

众石 《 中国青年报 》( 2012年03月07日   05 版)

    中国历次重大改革的起点,往往是从农村出发。落脚点,也必然回归乡村。基层乡村是我们这个大国生存与发展的根本。

    而今,在珠三角这个中国改革的前沿阵地,一度以农村改革“实验田”闻名的南海区,又率先吹响了开拓者的号角。

    南海新一轮改革,契合了当下中国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内在需求。

    多年来,经济高速发展的沿海地区,其社会矛盾已发生很大改变。其中最突出的矛盾是:社会公共服务和管理,滞后于经济发展;经济增长的收益,并没有普惠于城市和乡村的基层民众,尤其是乡村的福利、环境不能得到有效改善,这又反过来制约了消费增长的后劲,限制了经济发展的“内需”,无法形成“两个轮子一起转”的经济社会良性循环。

    城市“反哺”农村,“先富”少数带动多数,走“共同富裕”之路,这是当下中国问题的关键之一。

    南海改制,从村(组)集体经济组织的“小变局”出发,由基层村居这个中国社会最微小的细胞切入,却要完成城乡统筹、和谐发展这个“大使命”、“大目标”。

    简单来说,他们的“抓手”有两个:

    一是“政经分离”。将村居基层组织的经济职能和自治职能分离,把由于经济组织(经联社或经济社)股权结构及分红多少而引发的矛盾,剥离开来,让村居自治组织摆脱“重经济、轻管理”的弊病,使党组织、村(居)委员会、经济组织这“三套马车”,重新“归位”,各司其职,担当起维护社会稳定、促进经济发展的核心管理职能。

    二是“村改居”。加大财政投入,把城市社保、医疗、卫生、治安等公共服务,延伸到村居,让村民渐次享受到社区体贴服务的好处;同时允许集体经济组织的“股民”持股进城,维持股权分红、计生等优惠政策不变,使得基层村居群众成为改革真正的收益者。

    历史地看,南海农村改革的“样本意义”极大。肇始于家庭联产承包的农村改革,从最初发展乡镇企业、搞活集体经济;到后来创新出“农村集体合作股份制”;再到今天,在股份制的基础上又出发,寻求城乡协调、统筹发展的新路径。

    现代社会科学管理的要义,是“治标管理与治本管理相结合”、“刚性管理与柔性管理相结合”。社会学家郑杭生教授在南海考察后认为,南海的社区建设很有代表性,体现了当下中国加大民生、加大社会建设的改革大势,“把钱真正花在老百姓身上”,让村民、居民,切身感受到改革与发展的好处。

    客观地说,中国沿海经济地区的改革正面临一个现实的考验:从前在集体土地上他们有效地发展了工业,现在能否在集体土地上“生长出城市”?

    这个“城市”,当然不是环境污染、充斥着旧厂房旧村居的“混杂的城市”,而是经过城乡统筹、科学规划,在顺利发展了新型高端产业之后的“生态的城市”。

    有学者把世界范围内的“城市化”进程归为两种类型:一则“英美式”的大城市、小农村模式;二则“法德式”的绿色发展模式,可谓“农业进城、市民下乡”,“村村像城市、城城像农村”。

    中国的“城市化”,到底该倾向于前者还是后者?我们很难作出纯粹抽象的逻辑选择,必须结合中国自身资源禀赋和历史条件的具体情况,依托中国不同区域、不同发展阶段的具体差异,来进行具体分析。

    宏观而言,中国农村户籍人口有9.4亿,即便将进城务工的农民划归城市,农村的人口存量也有8亿。考虑到农民工短期内很难真正在大城市落户,那么未来二三十年,中国一半以上的人口肯定仍要“栖居在乡村”。

    考虑到这一点,任何通过简单化的制度设计,让农民一夜之间变成市民的激进的想法,恐怕都应该暂时冷却一下。

    中国人多地少,“人均一亩三分、户均不过十亩”,小农经济是我国的先天禀赋。在小规模细碎的土地上发展,没有集体协作,没有协同意识与合作精神,任何推进工业化、发展城市化的愿望,恐怕都是空想。

    更不应忽略改革开放30年来,中国农村与农民发生的巨大分化。在南海,大多数乡村,其实已经“半城市化”了,农业已不是当地主业,这使得城乡混杂的矛盾显得格外突出。而也有一些农村以“纯农业”为主,面临的矛盾就迥然不同。

    从农民身份来看,既有纯农户,也有兼业户,还有城郊区的“出租户”,更有已经进城扎根却还保留了承包土地的农户。他们彼此之间在收入、生活条件等方面,都有巨大差别,利益诉求自然差异很大。

    不了解具体情况,没有针对性,只凭良好愿望,很可能“好心办坏事”。就如南海基层干部开玩笑说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南海的改革者不是“书呆子”。多年来在基层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们,在今天的多元利益格局下,想为农民办点事儿,没有一点实际精神是不行的。

    他们着眼于“此时此地”农民最迫切的要求和最重要的利益,因而去掉一切空想,走到田间地头,去倾听每一位农民的心里话,然后找到真正有利于长远、可持续发展的城乡统筹路径。

    在这方面,南海的基层干部明白,农民兄弟最清楚他们自己应作何选择。而最让农民反感、可能引发不满的方法,就是“一刀切”。

    少一些合理想象,少一些浪漫主义,少一些“人家怎么样”;多一点亲力亲为,多一点乡土意识,多一点“我们怎么办”。把拉得太远的视线收回来,眼睛向下,再向下,用最实际的办法,解决最现实的问题。

    有了这种“实际精神”,改革者就有了胸怀和视野,就有了胆略和方法。

    毕竟,推动一场由下而上的变革,触动既定的利益格局,哪怕只是推动一个小小的变局,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南海人一路走来,他们性格中那种敢为人先、勇于担当、善于创新的精神,始终如一。这一次,他们同样不想为自己“留下遗憾”。

    中国乡村基层组织需要“再造”,就像每隔一段时间要经过深耕,土地才能恢复肥力一样。而中国要获得前进的动力,就必须回到基层,从基层找到发展的灵感。

    用南海基层干部的话说,“谁掌握了基层,谁就掌握了执政话语权”。

    南海是康有为的家乡,康有为以一介草根书生的情怀,在中国历史上留下了变革有为的印迹。

    一百多年来,变革创新一直是南海生生不息、代代相传的文化秉性。农村的改革,艰难而复杂;南海的改革,尤其敢于调整不合理的利益格局。

    面对基层自发改革的勇气和创造能力,我们应该给予更多的关注和鼓励。毕竟,有了敢于担当使命的“基层行动”,中国改革的“顶层设计”才会更加生动。

    新的种子已在这里种下,新的希望正在这里孕育。

    这里有玫瑰花,就在这里跳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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