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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驻阿美军因“虐尸”、焚烧《古兰经》丑闻引发阿富汗民众反美抗议之际，驻阿美军又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大规模枪杀平民事件，奥巴马不得不在一个月内两次向阿富汗致歉。
从历史上看，美军在战场上对平民施暴事件可谓层出不穷，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但根子在于美军骨子里的霸权意识作祟和严惩机制缺失。这种霸权作风体现在战场上，就是美军士兵征服者和占领者的心态特别突出，为了自己的绝对安全甚至不惜屠杀平民。此前，美军就曾在伊拉克、阿富汗制造过多起枪杀平民事件，这次，暴行再次发生。
如果说霸权意识是导致美军士兵对平民滥用武力的主观因素，那么严惩机制缺失则是纵容枪杀平民事件不断发生的幕后推手。因为拥有“治外法权”，驻外美军人员有法律豁免权，当地法律对凶手无可奈何。回国后，军方为了维护军队形象又极力为肇事者开脱，国内法律对肇事者惩戒不严，多种因素降低了犯罪成本，纵容枪杀平民事件屡次发生。
当然安全压力大、心理紧张也是导致枪杀平民事件发生的一个诱因。有报道说，这次在阿富汗枪杀17名平民的美军士兵罗伯特·贝尔斯因为多次被派往战斗地区执行任务，并两次受伤，可能有精神问题。
屈指算来，美军已在阿富汗耗了12个年头，阿富汗战争已经超过越南战争成为美国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军事行动。艰苦的作战环境、频繁的军事行动、无处不在的死亡威胁不仅耗尽了美国大兵的精力，也让他们不断绷紧的神经越来越敏感。一些心理扭曲的美军官兵不但枪杀平民，就连自己人也照样下手，去年发生的美军士兵被虐杀事件就是例证。
由于驻阿美军行为连续失当，阿富汗反美浪潮不断高涨，当前美阿双方关系比较紧张。一名美军军官说：“我们担心这些因素合在一起，会被塔利班利用，错误解释我们对待阿富汗宗教和民众的态度。”
也有分析指出：“枪杀平民事件羞辱了阿富汗人民，将进一步激发阿富汗民众的反美情绪，促使更多年轻人加入塔利班队伍，发动报复性袭击。”
虽然此次枪杀平民事件不会改变整个阿富汗战局形势，但潜在影响不容忽视。
标榜注重人权的美国，对他国人民的肆意杀戮使其人权的虚伪性和双重标准暴露无遗。美国当前任务的重中之重是如何把塔利班拉到谈判桌上，将武力优势转化为谈判优势，为和谈进程创造良好条件；同时加紧与阿政府签署战略伙伴协议，保证其2014年将安全职责移交阿富汗后，战略利益不受损失。
然而，这一切的实现都离不开阿富汗的民意支持。枪杀平民暴行不仅给阿富汗民众带来了恐惧和不安，也引发了阿富汗群众性反美运动，增加了塔利班的谈判筹码，会使美国推进阿富汗战略困难重重。
另外，美军战争指导思想要求军队为正义而战，而枪杀平民事件会使驻阿美军对军事行动的正义性产生怀疑，进而打击驻阿美军的士气，同时也动摇了驻阿美军在阿富汗多年经营的民众基础。兰德公司学者塞思·斯说，“枪击让驻阿美军形象尽失，美军费力好不容易与当地民众建立互信，接着这样的事发生，一切都消失了，一夜之间。”
可以预见的是，士气低迷的美军在群众性的反美环境中，处境将更加孤立艰难，其军事行动很难有实质性进展，并对其实现体面撤出阿富汗的目标增加了不体面的因素。
辱尸、焚经以及屠杀无辜平民丑闻也将影响美国其他海外军事行动，将会使美军在其他海外军事行动中，通过舆论宣传和心理战争取所在国民众配合其行动的效果大打折扣。
温斯顿·丘吉尔曾说：在最高层次上，真正的军事和政治是一体的。军人的根本职责是维持军事与政治的统一，取得胜利。而美军枪杀平民事件则严重背离了这一原则。
因此，要尽快严惩凶手，给阿富汗人民一个交待，将枪杀平民事件的影响降到最低是美国的现实选择。另外，加强战场管理，从根本上避免类似事件再次发生，确保军事行动服从政治需要则是美国当前和今后需要解决的重大现实问题。
（作者单位：总参某部）
石东伟 何祖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