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气好,得赶紧做育秧的准备了。”一脸黝黑的章彬斌站在田间,双手还沾满黄泥巴。
章彬斌,1983年出生,浙江台州市黄岩区人,目前在黄岩和湖北、安徽承包6000多亩土地种植水稻,去年仅向国家交售的粮食就超过130万斤。而在此前,章彬斌是黄岩院桥土管所的一名工作人员。
“舍弃机关走向田间,完全是受惠农政策吸引的结果。”章彬斌2005年大学毕业,拥有法律和经济管理双学位的他进了黄岩院桥土管所,这是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还是公务员编制。但章彬斌说,这不是他喜欢的工作。
2009年1月,中央1号文件《促进农业稳定发展农民持续增收的若干意见》的出台,燃起了章彬斌创业的激情。就在这一年,他辞去土管所工作,贷款19万元,承包168亩土地,成了与父亲一样的农民。
回到田间的章彬斌明白,父辈传统的耕作方式已无法适应现代生活方式,现代农业需要走的是现代化、规模化经营之路。因此,章彬斌一开始就买来农业机械,采用机械化生产,搞规模经营。他还买来农业方面的书籍自学,遇到问题也不像父辈那样凭经验找答案,而是上网求助,遇到难治的病虫害,则把秧苗带回家,通过摄像头让市里的农业专家现场视频解答。他还时刻关注着网上发布的最新信息。
付出得到了回报。当年,章彬斌所种水稻的亩产就比父亲种的田翻了一倍,净赚30多万元。
第二年,他的水稻种植面积扩大到300多亩,第三年扩大到600多亩,水稻生产也实现了从育秧、插秧、病虫害防治、施肥,到收割、烘干的全程机械化。
在章彬斌看来,种粮应该能致富,这除了时代进步、农业科技水平提高等因素,“还因为国家农业政策的‘给力’”。
章彬斌给记者细算了一笔账:早稻的每亩生产成本包括土地承包费、种子、农药、化肥、人工等在950元左右,亩收入1050元,每亩净收入100元;但政府补贴这一块,国家加上省、市、区里每亩就有580元,因此算上补贴这一块,年收入四五十万元不成问题。
“如果没有政府的补贴支持,种粮并不是性价比高的行业。”章彬斌说,收割最忙的时候,白天忙排工,晚上自己操作机器,一个星期才睡13个小时。
“除了辛苦,目前农业还是个靠天吃饭的行业,风险不可控。”章彬斌说,2010年育秧季节,因为一个寒流,他育好的6亩秧苗只剩下一亩可用,“不得已只能改为直播,误了季节,影响了产量。”而到了收割季节,收割前3天的一场大雨,350亩早稻被淹,损失20多万元,“虽然有了农业保险,但只获赔5万元。”
章彬斌碰到的另一个难题是资金。目前,章彬斌的投入已有150多万元,但大多是亲戚朋友的借款,“因为怕有风险,银行不给贷款”。
章彬斌很想建一个智能化的育秧大棚、一个烘干中心,估计共需投入200万元,但还有50万元的缺口。为此,章彬斌跑遍当地的几家银行,但没有一家答应。
尽管如此,章彬斌依然看好粮食种植的前途。几年的磨炼,章彬斌已成了维修农机的行家里手。而2010年的那两次遭遇,让章彬斌体会到,要化解农业风险,一靠扩大种植规模,二要探索新型的种植模式。
去年,章彬斌试着引来山上的水,不用农药不施肥,靠防虫网和杀虫灯,试种了30亩原生态水稻,尽管亩产只有200公斤,但这种原生态大米尚未收割就被订购一空,还卖出了160元一公斤的高价。
这让章彬斌看到了生态农业的巨大前景。他计划建立从水稻种植到经济作物再到畜牧养殖的循环农业产业链,并创立自己的品牌。今年他承包的土地已扩大到6000多亩。
“在希望的田野上,年轻人的身影似乎在远去。”章彬斌说,在台州,能像自己这样以农业劳动为职业的年轻人屈指可数。他希望能有更多的农业优惠贷款和更完善的惠农服务,让年轻人都能在田野上看到希望。
本报记者 董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