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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沉、人影渐稀的大山脚下，一个瘦弱男孩满头是汗、背着大书包默默行走。这幅剪影定格在杨雅茹的泪眼中。
那天，杨雅茹跟着四年级的小程，从白天走到黑夜，穿过街道和村庄，又翻过一座小山丘，做环卫工人的程妈妈已经在门外张望了许久。一间座落在垃圾站旁、只有床和炉灶的小屋，就是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的家。
听程妈妈操着方言宣布“不管做什么也要供他读书”，杨雅茹很心酸。她向母子二人保证：“孩子读书有困难，您来找我。”
接过程妈妈含泪的感谢，杨雅茹独自摸黑踏上回县城的路。她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直到重新踩上水泥路，才踏实下来。
这是杨雅茹的一次家访。但凡有过支教经历的人讲起类似的故事都会不知疲倦、滔滔不绝，杨雅茹也不例外。每每提及孩子们围着她喊“小杨老师来了”的情景，她的声音里都透着一股骄傲劲儿，还有感动。
2011年8月，杨雅茹作为西部计划志愿者、武汉理工大学研究生支教队队长，来到贵州省黔南州龙里县城关三小。有人觉得她“跟自己过不去”，杨雅茹却觉得，这一年是她最珍惜的经历。
初到龙里，肩负带队重任的杨雅茹被“照顾”，当上相对轻松的一年级音乐老师。然而两个月后，学校英语老师喉咙动手术，她又主动做了替补。
那段时光也是杨雅茹最焦虑的时候。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她连调整好自己都没把握，更别提还要为大家服务。“每天应接不暇的工作，好像都是被动接受的过程。”为了充分发挥每位支教队员的作用，杨雅茹不得不向前几期支教团的老师取经。加之大家的努力磨合，终于慢慢理出一条清晰的工作脉络。
早晨七点半到办公室做准备，八点开始上课。下午三点半放学后，轮流去“微笑小屋”值班，等孩子们来排队借书。五点半关门离校，晚饭后开始备课。每天，杨雅茹和队员们就这样充实而忙碌着度过。
除了日常教学，杨雅茹总在琢磨，还能为孩子们做点儿什么。通过杨雅茹和队员们的群策群力，“滴滴GO助学金”、乡村校园行等项目相继成型。
周末时，杨雅茹和队员们就会“下乡”开展“情递千里，爱在脚下”乡村校园行活动。虽然颠簸的山路和高海拔让“以前从不晕车”的杨雅茹和同伴们常常吐得一塌糊涂，她却还是愿意坚持。“我们不仅是来支教，也希望能成为龙里县和外界连接的一座桥。”杨雅茹说，“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里有很多需要帮助的孩子。”
再过两个月，杨雅茹就要告别这些孩子，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中。“回头看看，有些工作还是有进步的空间，但是我问心无愧了。”杨雅茹觉得，自己这一年“没白过”。
微寄语
当你感觉最累、最苦的时候，就是你在进步的时候。
本报记者 黄丹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