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与金钱
在一个拥有13亿人口的国家里,却找不到11个伟大的球员?没关系,我们能找到11个伟大的外援。
起码著名球星伊布和罗比尼奥的经纪人拉伊奥拉是这么认为的。“中国人已经疯了,没有他们干不了的事情!”他说。
故事背景是:即将到来的二次转会期里,德罗巴、普拉尼奇、范博梅尔等足坛名将都有望登陆中超联赛,而他们分别获得的年薪将很可能是1000万英镑、450万欧元、400万欧元。
“切尔西俱乐部给德罗巴10万英镑周薪签一年,中国俱乐部能开出25万英镑周薪签两年,你说他会选谁?”一位东欧的足球经纪人如此评价。
其实,从上个赛季开始,中国足球“不差钱”的形象已经声名远播。当时,并没有进入国家队的阿根廷球员孔卡签约中超的广州恒大队,并且面对700万美元年薪的合同连连感慨“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零”。一位欧洲联赛的经纪人总结说,“谈到中国,哪怕是替补,开口就是年薪200万欧元以上”。
就在上周,克罗地亚国脚普拉尼奇收到450万欧元的“超级合同”,同样来自中国。可事实上,他刚刚在拜仁队坐了一整个赛季的冷板凳。普拉尼奇偷着乐呢,荷兰队队长、AC米兰后腰范博梅尔却上火了。“范博梅尔最开始要价300万欧元,但现在冒出普拉尼奇年薪450万欧元,他知道后还能满意吗?”经纪人无奈地表示。
谈钱伤感情。一位前南地区的经纪人就严肃地提了个技术性问题:“中国俱乐部更倾向于前场球员,而对好后卫鲜有问津。中国好的防守球员很多么?”
他可真逗。
足球与权力
如果不是谢亚龙的当庭翻供,很多人恐怕已经忘了那个充满黑金和腐败的中超联赛,也忘了那段连CCTV都不肯转播的日子。
又一次回到镁光灯下,这名中国足协前专职副主席以命起誓“没做假球”,并试图讲述自己遭遇的一切:被电击、吊打,被脱光,从头往下浇凉水。至于当时的认罪,他则坚称是“为了能活着告诉自己的儿子,他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真相不敢妄加揣测,只是记得,被带走协查后,谢亚龙的一封万言书曾被曝光,其中有些话颇为大胆:“足球圈的从业者,从足管中心到地方足协,从职业俱乐部到基层足校,长期失治,秩序混乱,正气不张,业务水平低下,很多人不走正路。”
有些地方,足球是圆的,球场上的事扑朔迷离。还有些地方,足球是权的,球场外的事才扑朔迷离。
足球与国家
提起开普敦以北10海里的罗宾岛,人们总会想起上世纪60年代那座著名的马卡纳监狱。当时,奉行种族隔离政策的南非政府把黑人政治犯都关押在那里。而我想讲述的,只是与监狱旁边一块足球场有关的故事。
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岁月。政治犯们用冰冷的海水洗漱、赤身裸体接受检查,劳动时经常遭到毒打,或被整个儿埋进土里,只露出脑袋。
直到某个深夜,22岁的年轻囚犯托尼·苏泽用废纸团了一个球,几天后,纸球被破囚服扎成的布球所替代。“足球”点亮了集体监狱,1967年,经过3年抗议,犯人们终于在每周六获得了半个小时的踢球时间。
12月的一个清晨,“骑兵”与“雄鹿”两支队伍站到了监狱外的沙地上,球门是囚犯们用废弃船板临时搭建的,队员们打着赤脚。
“我们绝不是毫无章法地乱踢一气。”作为马卡纳足球协会的创始人,苏泽将其视为维护囚犯们尊严的一种方式。
在马卡纳,想成为裁判员,必须牢记国际足联规则并通过测试;作为队员,粗暴的犯规意味着要面对“委员会”的纪律听证;球队的“经理”们则要通过正式的书面形式,约定彼此交手的准确日期,尽管对手很有可能只在隔壁。
今天,南非的西开普大学仍然完好收存着十几只箱子,里面装满了协会成员当年手写的竞技规则、赏罚制度、会议记录等小册子。美国密苏里大学的一位体育历史教授曾用 “公平、平等,以及基于正义和民主的理想”评价马卡纳足球协会的内在结构。
2007年,马卡纳足球协会获得国际足联的正式认可,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代表国家的国际足联协会成员。
在当年的出场名单上,人们曾找到这样一些名字:裁判员莫森纳克、后卫彻威特、最佳球员萨克斯瓦伦、“骑兵”队队长祖玛。他们后来的身份分别是:民主南非宪法法院院长、被授予国家英雄称号的内阁成员、南非最富有的商人、以及现任南非总统。
而当他们冒着来自南极洲的风,赤脚在沙地上奔跑的时候,岛上的第466个政治犯,后来被称为“南非国父”的纳尔逊·曼德拉,也站在囚房的椅子上或箱子上,从窗户里看着属于他们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