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大闹公厕
本周,两只苍蝇的嗡嗡声,盖过了叙利亚的枪声,高过了尤伯杯决赛场的尖叫声,成为当下大热的新闻。
看势头,苍蝇大有席卷全国之势。瞧,北京刚公布每间公厕苍蝇不得超过两只的“愿景”,南昌就宽容地表示他们能容纳“三只苍蝇”。低调的南京,目标是“五只苍蝇”。最硬气的莫过于国际旅游岛三亚,“零苍蝇”。
这些“限蝇令”激发了广大网友的奇思妙想,各种笑话、讽刺、挖苦和戏谑,造就了各种“蝇体文”。有人谱写了神曲《两只苍蝇》;有人从统计学角度,探讨是目测苍蝇,还是发明苍蝇探测雷达器;有人从生物学角度,探讨这规定应该针对“成蝇”,还是“蝇蛆”……
倒是一个姓王的厕所女清洁工,不顾“学院派”的纷争,完全从实践出发,弱弱地问:“我到底应该打死它们,还是留着?”
可怜了这几只无头苍蝇,乱飞乱撞,把理想和现实拉扯得如此麻花般纠结。可见,究竟多少只苍蝇才能决定公厕的卫生标准和等级,绝对是一个全国性的、极富挑战性的、复杂且深刻且重要的课题。
事实上,上演了两季闹剧的几只苍蝇,也有一颗严肃的心,它包裹的是一个有关政策执行力和权威性的严肃命题。甭管“限蝇令”多么气势汹汹,执行不了,终是“空头令”。
谁说,苍蝇是“绿头”的,看这风头无二、大红大紫的样儿,它定是“红头”的。
鲜花扮公厕
拿出你的导航仪、谷歌地图,跟我走。
从宁波市鄞州区万达广场出来,沿四明中路走到天童北路,过了四明桥往左,一片绿茵掩映下,有一栋开满鲜花爬满青藤的温馨小屋。
每天,有老人坐好几站公交车,来这里赏花。恋人们喜欢来这里幽会、照相。有人把这里当花圃,讨要种子。连周边阳台对着这个花屋的房子,房价都要高一点。
你猜到了吗,这不是别墅,而是公厕。
同是公厕,这次我们讨论的范畴关乎美好、关乎色彩、关乎罗曼蒂克,在这里,“蝇体”笑话歇歇吧。
厕所原本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人。44岁的清洁工陈才燕,已经在这里种花9年了。
她每天5点起床,打扫完公厕后,就开始打理花草。她每天挑水浇花,一株株亲手捉虫。如今,这些个“茅坑”,一年四季被近一百种花草簇拥着。
这个“浪漫小屋”就像韩剧里演的一样,成了“爱的小屋”。甚至有市民把家里的小蕃茄苗寄养在这里,结出了10多斤果实,大家吃了好几天。
在这个花房女人眼里,管公厕,“种花种草,其实种的是一种人生心情”。可不,这主张,这态度,也是一种厕所哲学。
相比上则公厕的灰色故事,这个故事无疑是五彩缤纷的。
公厕背后的对峙
只有现实这个最高明的编剧,会把“绑架、人质、拆迁、女副县长”,与一个公厕联系起来。
激怒那位沉默少语的村民张小伟的,正是那个距离自家土坯房非常近、伴随了一家人生活数年的臭烘烘的公厕。
不难想象,这里不只是两只、三只、五只苍蝇,不是北京、南昌、南京的公厕标准。也可以肯定,相比第一个故事的“灰”,第二个故事的“暖”。这个故事是墨汁般浓烈的“黑”。
5月22日,这个43岁的单身村民,带着刀,到浙江丽水市云和县女副县长住处,劫持了该副县长。他的诉求之一似乎很简单:拆除家门口“影响采光、风水不好”的公共厕所。
显然,这个老上访户不是第一次说厕所这事儿了。
结局也是好莱坞式的:在经历了9个多小时的对峙之后,劫持者被警方击伤,人质成功获救。
试想,如果这个故事的逻辑源改变,从一开始公厕就是在听取多方意见、经过充分论证的情况下修建的;如果这个公厕离他家再远上一米,让阳光多照进那间土坯屋一米;再如果,这个公厕像上则宁波那个“花房厕所”一样,干净、温馨……再再如果,故事的结局就会不同。
如今,张小伟那间“白天也要开灯”的土坯房门口,是一堆钢筋水泥废墟。劫持当天,为了保证人质安全,警方在最短的时间里拆掉了张小伟跑了近5年也没能拆掉的公厕。
从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