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眠,又一次做了与夜相伴的人。这些天,想要睡着竟成了一种奢望。这些天,离别的伤也感染了深夜里的人。只是,这种被迫感染背后多了几分不满和无奈。
夜里的集体活动成为很多毕业生的必备事项。把酒迎风、纵情高歌、诉说离愁,甚至以往未敢表达的情愫也在一起“呐喊”。
凌晨两点多,集体的呐喊之后,是更多的人被“陪醉”。饱受噪音折磨的第三天,被“陪醉”者有人表达了不满,言语上的、行动上的都有。言语上,未眠的人与纵情的人有了激烈对话,后者占据了声音总量上的优势,甚至要求不满者可下楼“面谈”。行动上,未眠人也找到表达自己心声的方式,居高处扔物品。破裂声表达着他们的不满,却苦了清洁校园的工人。
无意过多指责毕业生凌晨呐喊的行为,因为自己也曾是毕业生,也体验过那种离愁别绪。只是,接连着三天的失眠,每夜都在听他们的“倾诉”,让自己和室友们有了疲态,每天必须谈论的都是窗外凌晨上演的“狂欢”。十几个人的凌晨聚会,让三栋宿舍楼的同学成了被动的收听者。并且,收听者里很多人出于宽容和理解,也在克制。
倡导民主和自由的高校,培育了很多富有朝气和理想的青年。临近毕业,他们表达自己内心对于校园的留恋、友情的眷顾,可以理解并值得提倡。但是这种自由表达的结果,若是以三栋宿舍楼(超过3000个)人的睡眠质量为牺牲,则代价未免过大。
功利主义的代表边沁认为,人的一切行为的准则取决于是增进幸福抑或减少幸福的倾向。这幸福自然是总体的幸福,当然,我们所追求的也应是最大多数人的福祉。以此衡量,十几个人的情绪表达胁迫着更多同学被动倾听,自然是有违多数人利益的。
一直以来,学校和媒体都在提倡理性表达毕业的伤感。情感的宣泄,不能无所顾忌,有时是需要理性介入的。无所顾忌的背后,需要考虑更多人的利益诉求。毕业季,表达忧伤不妨以其他方式,比如毕业晚会、散伙饭、毕业游。每一个普通同学所期望的,只不过是可以睡个安稳觉,足矣。这一空间,高校的团学组织都大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