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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2月15日，苏霍伊超级喷气式飞机训练中心在莫斯科落成，该中心配备有先进的飞行模拟机。
CFP供图
众人瞩目的“神九”飞天中，航天员在太空中的每一步操作，都经过了成百上千次的地面模拟训练。比如与“天宫一号”的对接操作，在上天之前，航天员就使用与“神九”工况一致的模拟系统，进行了1500余次“虚拟”对接。这种通过模拟系统或器材，模仿实装性能、实战环境或作战行动所进行的训练，就是模拟训练。
不仅载人航天需要模拟训练，军事领域也需要模拟训练。简单的如枪械、火炮，复杂的如飞机、舰船，甚至作战行动、指挥谋略等军事活动，同样需要“虚拟”练兵。由于能够在危险小、消耗低的条件下使部队获取较好的作战效能，模拟训练受到世界各国军队的推崇，因而发展迅速。但在模拟训练发展如火如荼之际，我们必须冷静把握好模拟训练的度，以防产生战斗力泡沫。
模拟训练好处不少
6月12日，英国Visiongain公司发布了《军用仿真和虚拟训练市场2012～2022》报告，其数据表明，由于全球防务部门正在探索利用军用仿真技术发展的优势，2012年该市场全球规模预计将达到90.3亿美元。
另一则消息也表明，在模拟训练技术领域投入巨资的不仅仅只有军事强国，印度和韩国也已开始向这个领域投入重金，并把它当做全部军事投资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军费紧张的巴尔干国家，将建立东南欧联合模拟训练合作机制，要把该地区现有的训练模拟中心进行互联，整合模拟训练资源。
模拟训练的魅力在于它可以大幅提高训练效率。比如美军的“艾布拉姆斯”坦克模拟器，使用它，驾驶员在室内就可以模拟操纵坦克实施野外机动，驾驶员能够逼真地感受到实际环境中的声音、气味和碰撞。军方的使用报告显示，使用这种模拟器在1个小时内获得的经验，比6个月的实车驾驶还要多。
同样，据美国国防部对第4机步师的新兵培训情况进行的调查，入伍前玩过“美国陆军”游戏的新兵，仅用两个月就掌握了该师复杂的数字化主战装备，而没有玩过“美国陆军”游戏的新兵耗费时间更长，模拟训练用实际效果证明了自身的价值。
模拟训练还很省钱。几乎所有国家都想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然而，真实条件下，训练所带来的巨额耗费有时让人瞠目结舌。比如美军的“标枪”导弹，其造价从每颗7.5万美元到8万美元不等，假如众多士兵反复进行实弹训练，成本可能会是一个天文数字。美军解决这一难题的方法就是指定雷声公司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合作制造出一款“标枪”导弹模拟器，它能以接近于零的成本消耗，为士兵提供反复操作“标枪”导弹的经验。
实战效果好也是模拟训练的优势所在。在伊拉克战争开战之前，美军就技术再现了伊拉克沙漠地区的河流、沙丘、通道、雷区、输油管道，以及巴格达、巴士拉等城市中的街道和建筑物，分散在各地的受训者不需集中就能通过模拟器材在虚拟的沙漠和巷战条件下，进行各种课目的演练。在总结战争经验时，战前的模拟训练被认为对实战帮助很大。
“虚拟”过度危害也大
模拟训练效果如此之好，以至于美军曾声称，模拟训练已成为21世纪的主要训练形式。可凡事都是利弊并存，过犹不及，模拟训练必须把握好度。
过度模拟训练会产生战斗力泡沫。有报道说，一些模拟训练尖子，在实装操作考核中频频出错，远达不到模拟训练时的成绩。先进的模拟训练却训弱了士兵，导致战斗力出现泡沫，经不起实战的考验。原因很简单，就是过分依赖模拟器，导致模拟训练时间多实装操作少，弱化了实装操作能力。试想一个“极品飞车”或“CS”的骨灰级玩家，在游戏中可能所向披靡，但现实中很少开车或摸枪，如果让他们走上战场，后果可想而知。
同时，我们还必须承认，模拟训练与真实作战有很大差距。本世纪初，模拟训练融入到美军训练的方方面面，从日常训练到指挥所演习、高层战略推演，到处都充满了“虚拟”的影子。可凡事过则滥，模拟训练再“身临其境”也是虚拟，在作战实验室中取得胜利，并不意味着在实战中必然获胜。美军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发现，实战中的士兵往往因实装操作过少而出现误操作，实际经验的缺乏导致训练事故频频，在某些领域导致的损失甚至超过实战损失。就连专门进行3D虚拟训练技术研发的IP视频系统公司总裁约翰·皮罗特，在被问到虚拟训练最终是否可以取代真实条件下的训练时，也认为“真实训练还是必须的”。
另外，就模拟训练系统本身而言，也并非尽善尽美，它同样需要强大的资金和技术支持。皮罗特也曾表示，如果政府削减军事预算，将会给项目的开发带来不利影响。在削减军费开支的压力下，许多过去相当受欢迎的模拟训练系统，军队要么停止使用，要么干脆取消了采购计划。更何况由于技术本身的限制，某些模拟训练就像打游戏机，“玩”的再多，也不能真正提高训练水平。
如何预防过度“虚拟”
模拟训练是军事训练发展的大方向，其经济性、高效性和安全性毋庸置疑，它的确是提升战斗力的重要手段，但过度虚拟也会带来危害。美国陆军部长约翰·迈克休在国会答辩时就指出，最佳训练方法是“贯彻执行一体化训练环境计划，以充分协调实兵、虚拟和建设性的训练环境，为联合地面作战实施最通用的、最易得到的、最逼真的训练”。在训练中做到虚实两种手段结合，从模拟走向实战，才是模拟训练发展的正确道路。
因此，把握好模拟训练的度，就需要实施精细化训练。在“虚实结合”的道路上，关键在于把握好虚实的比例。解决这一问题最有效的办法就是通过法规来约束。根据训练专家和指挥员的丰富知识和经验，形成一系列训练标准与条令，明确实装训练与模拟训练的时间配比，从质上和量上对军事训练作出规定。比如对“标枪”导弹的训练，美军规定，士兵首先要花两周时间使用“标枪”基本技能练习器进行训练，用来熟悉“标枪”反坦克导弹系统及其性能，紧接着是一周的实装训练，最后通过实弹射击对其进行考核。
另外，在军事训练中，也要注意“虚”“实”的深度融合。虽说虚拟不能代替现实，但在模拟训练中嵌入“真实”的成分，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也不失为一种有效的训练方法。比如在发展模拟训练装备时，就可以注重与实装紧密契合，尽可能做到二者在外形上、操作上、声音上、视觉上的相似，减少受训人员的感觉落差。比如在对“神九”全任务飞行训练模拟器的研发上，就通过实物、半实物与仿真相结合，实现航天员在训练时的环境感知、操作感知、视觉感知和听觉感知与执行真实空间任务时相类似，提高了航天员的综合技能和训练水平。美国航天局在近期开展宇航员登陆小行星时的操作训练，便是在佛罗里达州沿岸的“宝瓶座水下实验室”进行，实质上就是利用水的浮力来模拟太空中的失重现象，增强训练的逼真度。
注重效果评估也是避免模拟训练过度的科学方法。没有对训练效果的最后检验与评估，训练也就失去了目标。我们是否可以将训练分为三个等级，第一级是驾驭虚拟战场的本领；第二级是实战化的实兵实装实弹训练，对抗性演习是最为典型的模式；而最高级就是实战了。低一级的训练为高一级的训练打下基础，高一级的训练则用来检验低一级训练的效果。军事训练先从安全、廉价的模拟训练开始，而后就是实战化训练，最后用实战检验训练效果。美国已经是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了，还不断四处出击，除了政治、经济目的之外，可能还有在实战中检验、训练部队的含义。
总而言之，信息化战争条件下，模拟训练是缓解经费压力和降低安全风险的有效途径，但虚拟化的训练不能替代实兵训练。要想真正提高战斗力，实战化训练甚至实战都必不可少。
（作者单位：国防大学）
温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