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这个女孩每天最多只睡4个小时,皮肤和气色却比一般人都好,连黑眼圈都没有。“也许是因为爱运动吧。”孙烨看起来瘦瘦的,长相酷似明星李小璐,竟然是北京市保健赛的女子十六式太极拳第一名。当她站起身来,才发现她的腿格外“粗壮”一些。“长期练武之后腿都变粗了,穿裙子不好看。不过,我还有腹肌呢,腰线还不错。”她带着抱怨,又有点小得意地说。
孙烨自认有点“自虐”强迫症,是个闲不下来的人。用她的话说,“忙起来就特别开心,一天不忙就心发慌。”
在北京印刷学院读书的3年里,她就像一台小型的永动机,日程表里没有“休息”二字,听到最多的话就是“好好休息,别累坏了”。从大一开始,每天从早8点到下午5点,孙烨的课程都排得满满的,下课后练武术到七八点,然后继续做作业、写论文。通宵自习室是她经常奋战的战场,有时候她甚至会自习到早上,然后直接去上课。“11点熄灯前,就没怎么在宿舍里见过她。”室友陈璐说。
大三上学期的16个星期中,孙烨连一天都没休息过,得了支气管炎,还连熬几个通宵。一次,好不容易有半天的空闲时间,她居然都不肯睡觉,而是去游了半天泳。“锻炼比睡一觉更让我觉得开心。”她说。
孙烨参加过武术队、艺术团、心理协会,做过话务员、招生助理、促销、录入、发传单、家教等各种兼职;周末还爱参加party,学调酒,做饼干,去英语角、儿童村、敬老院、支教……做了这么多事情,学习却也一点没落下,连续两年,她都是英语专业的第一名。在学习上,她也有种“轴”的精神——写论文不写到最满意绝不罢休,想不到好的idea,就不睡觉。
不过,这样不知疲倦地忙碌也必须有一个前提:是做她喜欢的事。“做喜欢的事情才会坚持,做不喜欢的事情,我就特别难受。”
孙烨最大的强迫症是运动,艰苦的武术训练对她来说,却是放松自己的方式。记不住套路,就晚上9点一个人在操场上偷偷练习;为了练习发力,每天练习刺剑不下100遍,胳膊上被磨出大块的青紫。
对她来说,学习和武术是互补的,身体的锻炼可以让自己更精神饱满地投入学习。“如果一天都让我坐着学习,反而没太大效率,相反,每天花两三个小时训练,学习效率可能会更高。”
“孙烨最大的毛病,就是不会把自己的累跟别人说。”老师这样评价她。而在孙烨看来,“我做事情的时候真不觉得累,做完了才会觉得累。”练武的时候,她没感觉,练完才觉得浑身疼得起不了床,有时练完花棍,发现小腿上被打出长长的棍印,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每次武术比赛后或期末考试结束后,她都会“习惯性地”大病一场。生病了,她不肯吃药,不肯去医院,也不打吊瓶,只相信多喝水、多锻炼,通过自身的免疫力对抗疾病。
在同学眼里,孙烨“什么都想去试一试,又什么事都能干成”。上大学前从没接触过武术,现在却是北京市第一名;从没参加过辩论,大一时被老师赶鸭子上架当了辩论队的二辩,在学校拿了冠军;不喜欢跑步,但每次体测800米,她都是第一个冲过终点。
她喜欢尝试。“我觉得年轻就要忙一点,要不断地尝试,才知道自己的潜能在哪里。”孙烨说。什么都想尝试的她也有小小的遗憾,“小时候生病把嗓子烧坏了,不能唱歌。好羡慕会唱歌的人”。
尝试得太多,她又嫌自己不够“术业有专攻”,于是给自己定下目标:首先得把专八考下来。
得了很多奖励,拥有同龄人羡慕的经历,是学校里的明星人物,这个姑娘却自认是个“有点老式的人”。除了打太极拳,她还习惯手写信件,爱听传统音乐和纯音乐,还学弹古筝。她笑称,点开音乐播放软件,总是爱听“70年代”、“80年代”分类里的歌,“90年代”分类里的反而都没听过。
“我不想做女强人。”她的梦想,是回到家乡开一个小小的武馆,或者当个老师。在北京郊区乡村小学支教时,她教男孩武术,教女孩跳舞,觉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