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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个小组聂老师应该是出线的第一热门，我和李世石还有张栩去争第二个名额。”古力在看到本届三星杯分组抽签的结果后情不自禁地“吹捧”恩师聂卫平，“我还不到30岁，但现在我都是中国棋手除聂老师和芮乃伟老师以外年龄最大的了，真让人感慨。这两位老师都是我从小学习的榜样，希望再过30年我还能下棋，也希望那时候还能在世界大赛中碰到比我小40岁的棋手。”
但和年轻人下棋实在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对去年刚刚过完自己60大寿的聂卫平来说——孔夫子说“六十而耳顺”，聂卫平似乎提前“耳顺”了，在他自己的围棋世界里，他很少在意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原因也很简单，我认为自己做了该做的事情，我是问心无愧”。
聂卫平上一次参加国际大赛还是8年前的事，如今，拿着主办方的“外卡”，聂卫平说，自己要“找找感觉”。
感觉其实很不错。“骢骢，我今天的表现还可以吧？”赛后，聂卫平找孔令文说起自己这盘棋时，居然还有些“眉飞色舞”，“我要是中间拆他一手就不一样了，本来是赢的棋。”
原名聂云骢的大儿子孔令文，通常都是作为日本代表团的领队来京，他的水平也有六段，但已经告别大赛很久了，父子俩很享受在一起聊天的时光——今年4月的女子擂台赛，父子俩在央视共同担当解说嘉宾，那一幕也让很多棋迷为之感动。
和儿子简单说了几句，聂卫平就让徒弟孟绍玉找司机接自己回去休息，“这次连续下了两盘，实在是太累了，以后估计也不会再下这种正式比赛了。”
这盘棋耗费了聂卫平大约4个半小时，这是聂卫平的极限了——前一天对李世石倒是很快，不过老聂“稀里哗啦”输了19目半，以至于他自嘲“是不是睡着了”，让观者忍俊不禁。
“我特别看了看聂老师第二盘对张栩的棋，能看出来是特别想赢的，也很有机会赢，但实在是体力跟不上了。”两连胜晋级十六强后的第二天，古力对记者特别提到了聂老师的比赛，“我现在还是会向聂老师学习很多东西，他的精神，还有那种气度，都非常让人折服。”
两盘皆负后，老聂毫无意外地被淘汰出局——按照新的分组赛赛制，老聂如果赢了张栩还要和李世石再下一盘，这对老聂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事实上，在参加比赛之初，老聂就很清楚最后的结果了。
“这两盘棋，我对自己还是满意的，对小李是自己没注意昏招了，后面就白下了，对张栩这盘就很细了，都有机会，中间我的机会还多一点，感觉还可以，但连着下两盘棋太累了。”聂卫平评价自己在这次三星杯上的表现时说，“开局我都不错，整体判断也还行，这一点小孩子们差远了，虽然他们能进16强。”
其实，聂卫平是从心底里“看不上”那些只知蛮横角力而忽略了围棋美学和艺术性的“实战派棋手”，但他不愿意在媒体记者面前对此评价太多，“每个人的意见都不一样，看自己的想法吧”，“不过，没有大局观的围棋我不喜欢，那还能算围棋吗？”
老聂始终认为，1982年西班牙世界杯是不可逾越的经典赛事——至今他还“怀念”和“迷恋”那届世界杯上的巴西队，“那真是艺术，看着舒服”，“我不喜欢意大利队，罗西好像总是偷偷摸摸就进个球”。
如今，意大利队的足球风格已经和20年前有很大不同，但聂卫平脑海中对意大利队的看法还是根深蒂固，“实用足球太功利”。
“阿根廷足球我也不喜欢，当然，他们球技是非常好的，但我觉得他们的球品没那么好，小动作很多。有些球队是非常规矩的，像早先的荷兰，前几年的西班牙。但现在各队都差不多了，巴西也是小动作越来越多，谁也别说谁了。”聂卫平除了身体力行的围棋和桥牌，最爱谈论的就是足球，说起足球来也是滔滔不绝，“博格坎普是我喜欢的球员，特别有想象力，齐达内球不错，就是形象差点儿，巴乔好像总是跟悲情联系起来，现役的球员里，我还是喜欢巴西的卡卡，比较有风度。中国足球就别说了，全运会还有追着裁判满场跑的，这实在是匪夷所思，按《体育法》说，这算不算犯法啊？”老聂并不认为打裁判是犯法，他把这概括为素质太低，他认为学围棋的人很难出这种事。
所以，回到围棋世界里，聂卫平最看重的就是“大局观”，是“意识”，“现在小孩也是没办法，只知道去拼杀，力量还都特别大，成绩肯定很好，但很难达到老一辈棋手的那种境界了。”
本报北京9月8日电
本报记者 郭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