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圆桌,几位股东,“拥有最多老板”的“‘很多人的咖啡馆’股东讨论会”就开始了。这次讨论的是团队要以怎样的形式出现在“全球商业经典TOP20”颁奖典礼上,与他们一起站到领奖台上的,还有小米手机、微信、《舌尖上的中国》等。这是团队成立以来获得的第一个奖项,他们认为这次亮相一定要 “够创意”才能配得上咖啡馆的创意集资方式。
项目成功之后,如何运营也是摆在微创业者面前的一道难题。成功之前所奉行的“众人拾柴火焰高”,运营中常常难以逃离“众口难调”的困境,或是无人理睬的尴尬局面,“很多人一起”该如何运营?
每个人都要“分享”权利和义务
去年5月底,互不相识的80个人聚在了北京东四的一个公益机构的会议室,这些人都曾在网上表明并已入资要成为“很多人的咖啡馆”的“股东”。这是第一次股东大会,他们以网名迅速地从线上走到线下。
创始者“蚊二妞”(网名)向大家介绍目前的情况,前期只到账20多万元,与预算相差甚远。做还是不做?怎么做?“蚊二妞”向到场的“准股东”征求意见,经过每位股东的投票,只有3人表示“算了吧”,这坚定了“一定要做咖啡馆”的信心。
“很多人的咖啡馆”选择的运营机制是——董事会。由股东自愿演讲参选,每位股东根据投资的数额拥有相应的投票权,最终决出5位董事会成员和两位监事会成员,是否拥有一颗“愿意付出”的心,是能否当选的重要原因。
在董事会的第一次会议上,董事会要讨论选定董事长、选址、股东内部增资工作、工作路线图、分红方案5个议题,每一个议题都用五角星标注了优先级级别。
最让人头疼的事是选址。在《很多人咖啡馆选址分析》方案中写道:佛曰一花一世界,那么我们就是一人一宇宙,对于各方面的工作,我们都有不同专业的股东来开展工作。
其实,这里的股东90%以上都只拥有1股或2股,但权利和拥有18股的最大股东“咖啡逗”(网名)是一样的,各个选址小队在北京各地对比着优劣势,最终以SWOT分析筛选出了两家地址,由董事会投票决定最终方案。
即便是未到场的股东,邮箱里也都会收到每次董事会的会议纪要,更多的意见就在永远热闹的QQ讨论群里表达。如果股东有任何关于咖啡馆运营的梦想,例如增添售卖咖啡杯的服务,只需提出申请经过相应的负责人审定之后就可实现。
“在这里没有物质上的区别,只有精神上的平等。”“咖啡逗”说。
“很多人的咖啡馆”明确了股东的权利和义务,包括知情权、投票权、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等等。
因为不都在一个城市,达兰客栈的创始人贾昱昊可没有与每位支持者见面的机会。他可以在项目的“讨论区”看到支持者为他提的意见,并及时更新客栈最新的运营情况,其中有不少正是根据支持者的建议所作的改变。中国青年报记者发现,几乎每一条评价贾昱昊都作了回复和解释。
众筹网站“点名时间”的联合创始人张佑向记者说,在“点名时间”上发起项目的人拥有项目完全的决策权,但发起者会根据支持者为他提的意见作微调,这本身也会使得项目更成功地运行。
求求你看看财务报表
“增资前的财务公开会竟然一个股东都没来!”每天在QQ讨论群内讨论咖啡馆每一处布置的这群股东对财务的“冷漠态度”让“咖啡逗”吃了一惊。这让同时作为董事之一的他抓住一切机会追着股东说,“求求你看看财务报表吧”。
不过,董事会依然坚持把每月的财务状况以邮件的形式向每位股东汇报,并鼓励大家查账。虽然每个人的钱不多,但“咖啡逗”认为这是股东的权利和义务,成立后的咖啡馆经营同样面临着盈亏问题。
拥有2股的小股东罗毅就一次也没看过财务报表,在投股之前想着自己要“学习咖啡馆运营的每一步过程”,但在成立之后只记得享受这个平台带来的充实和温暖。
不过这并不代表股东不关心咖啡馆的运行,咖啡馆里每一处都能看到股东们爱咖啡馆的心——有股东整理编辑的书号,有股东亲手布置的小花园。“蚊二妞”说:“我每一次去找一些股东交代咖啡馆的任务,所有人的回答都是没问题,如果有时间冲突还会对我万分抱歉。”
“点名时间”的项目中,基本上每一个项目都会交代资金的主要用途,哪一部分用作实现梦想,哪一部分用作给予支持者回报。这似乎是发起者约定俗成的义务。“你能看得出来他的成本合理不合理,如果不合理就不会获得支持,这个项目就不会成功。”张佑说,每一位“微天使”自然会判断资金和合理性。
张佑分析,获得成功的项目一般具有:项目足够好,或者是有意义,或是很有趣;能够得到很多人的认同,具有话题性;回报的目标不能太多等特征。
为了保证项目的真实性和运行,在“点名时间”发起项目的每个人在网站后台都有实名登记,项目发起后会有网站的工作人员出面在支持者和项目发起人协调工作,如果项目发起人无信,网站将负责赔付。
罗毅告诉记者,愿意参与这样项目的人大多数都是“具有理想主义的文艺青年”,不愿谈钱,但他预测——如果收益巨大,股东们一定会关注收益分配。
据了解,“很多人的咖啡馆”目前还未实现盈利,正在通过评选“最关心财务的股东”号召股东关注收益问题。走过成立之初的艰辛,下一步要走好经营之路。
“咖啡逗”说,以前自己并不是一位咖啡爱好者,认为咖啡和板蓝根一个味儿,但如今,他和许多股东一样,已经习惯了咖啡馆的存在,“想要保护它”。
本报记者 陈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