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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秋天，天色渐暗时总能让人感到不一样的寒意，北京理工大学操场上锻炼的学生似乎也比夏天少了许多。在伸拉放松之后，北理工足球队包括外援在内的20多个小伙子结束了这一天两个小时的训练，他们手拉手围成一圈，压低嗓子齐声喊一句“北理工加油”，然后散去。上赛季还要上场征战、本赛季“转职”成为主教练的袁微面色十分平静，但他告诉记者：“这个赛季的保级压力绝对超过以往。”
保级压力史无前例
保级的巨大压力首先来自赛程：中甲联赛还有最后两轮，北理工都是客场作战。10月20日去上海挑战中甲领头羊上海特莱士，10月28日与天津松江交手。如果说提前冲超成功的上海特莱士对于北理工尚存“姑息”之念，那么最后一个客场比赛早就有“凶多吉少”的兆头。今年6月，北理工主场对天津松江的那场比赛，松江方面对裁判一次点球判罚极为不满，主教练郝海涛带领全队“退赛10分钟”，俱乐部为此收到足协10万元罚单，两队因此“结怨”。“这场比赛的困难程度我想就不用我再说什么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一场一场拼吧，关键是队员的精神状态不能垮。”袁微说。
对北理工的不利因素还有12月5日是中国足协新赛季准入制“资格审定”的截止日期，一旦北理工在12月5日之前不能向足协提交包括“独立法人”、“财务审定”等符合“准入制48条”的相关文件证明，那么就算本赛季保级成功，球队也将无缘2013赛季的中甲联赛。
令队员和球迷略微心安的是，目前学校领导已经有了将球队“转至校办企业名下”的想法，这也是北理工队继续征战中甲联赛的基础。中国足协联赛执行局对北理工主场球场提出的整改要求，即便无法实现也不会成为阻碍学生军的“硬伤”，“实在不行我们就租合格的体育场当主场，这个不难，但球迷可能就要稍微折腾一点儿了。”校方工作人员介绍说。
“不过这一切假设和愿望都是建立在我们能够成功保级的前提下，否则后果大家也能想到。”球队领队刘启孝说，“所以后两轮真是太关键了。”
经费困局独此一家
从2006年获得乙级联赛冠军冲进中甲联赛的第一天起，“保级”这两个字就和北理工这支学生军“如影随形”，每个赛季到最后两轮甚至最后一轮才能确定自己保级成功。这种“苦命”用北理工学生球迷的话说则是“或许真有命运眷顾”。2007赛季呼和浩特队退出中甲；2008赛季烟台毅腾内乱降级；2009赛季四川智谷欠薪降级；2010赛季南京有有欠薪导致在与广州恒大比赛时输了个0∶10——该队降级后被中国足协取消注册资格；2011赛季中甲扩军又让北理工“躲过一劫”。
然而，中国足球改革已有预兆并且开始酝酿变化的2012赛季，北理工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本赛季中甲联赛确定有两个降级名额，对于北理工来说，这和前5个赛季只有一个降级名额相比显然凶险许多。更何况最近两个赛季受中超联赛的影响，中甲联赛近半数俱乐部都已意识到必须加大投资力度。投入超过2000万元的俱乐部接近半数，绝大多数俱乐部投资也在1500万元左右，像北理工这样每个赛季只有300万元“活动经费”的球队在中甲“独此一家”。
“实力确实没法和人家比，现在中甲很多球队的外援都是五六十万美元的身价，这样的球员我们单靠个人能力是防不住的。”金志扬说，“我们的外援都是留学生，算上减免学费的优惠可能也就5万美元。所以，我们每个赛季的任务都是保级，只要能保级，能留在中甲联赛，就是在宣传让足球回归校园的理念，这比职业队拿冠军更有意义。”
中甲资格等于“话语权”
“话语权”是老帅金志扬每次接受采访都要重点提到的关键词：“我们需要的就是话语权，要让别人看到学生一样能踢职业足球，我们是在做基础工作，是要用实际行动呼吁校园足球。”
和金志扬同在10余年前甲A时代就已扬名立万的老帅徐根宝如今也在中甲联赛打拼，但他一手缔造的上海东亚今年完成了“冲超大业”。不过，是“卖壳”还是继续经营，此时尚无定论。
“不能留在中甲联赛，其实对我们根本不是什么损失，因为我们从来不涉及经济利益。学生该上课上课，想踢球还有大学生联赛或者乙级联赛，也不用像打中甲这样累。”金志扬说，“但我们拼命保级，就是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足球和教育的结合才是中国足球的正确道路，否则中国足球永远不能翻身。脱离了体教结合，就算是回到亚洲前列，就算是再打进一次世界杯决赛圈，也还是昙花一现。”
本报北京10月13日电
本报记者 郭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