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will miss you!(我会想你的!)”。这句话一直萦绕在苏凌菲的耳边,尽管此刻她已登上回国的航班。
那年暑假,苏凌菲在菲律宾SOS儿童村做志愿服务。整整1个月,这位北京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2009级本科生听到的最感动的话就是这句。
说这句话的是个孩子,SOS儿童村中众多孤儿之一,也是村长分配给苏凌菲专职照顾的对象。只有9岁的他和村里其他孩子一样,没有爸爸妈妈或无法与父母待在一起。他们的父母或是因为吸毒,或是因为战争,早已与孩子失散多年。
在儿童村,到处是这样的孩子,每间房里七八个,还有一个“妈妈”。这些“妈妈”是那些一辈子不结婚专门过来带孩子的志愿者,她们有的很年轻,才20岁出头。
看到这样的孩子,还有这样的妈妈,苏凌菲就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为他们筹款吧!苏凌菲号召和她一样来到菲律宾的志愿者们买了一打白色T恤,并在每件T恤的前面印上“我爱菲律宾”的字样,拿到菲律宾的Ateneo大学门口进行义卖。这些志愿者一边给前来捧场的大学生讲解这样做的目的,一边拿出中国结、荷包、筷子等有中国特色的礼物,这样下来,不到几天时间,就给儿童村筹集了1000多元。
志愿者租住的地方离儿童村并不近,他们每天都要先坐上颠簸的吉普车,然后在炽热的太阳下一顿“暴走”才能到儿童村,其结果是,像苏凌菲这样爱美的姑娘,只得落个脸蛋晒黑、胳膊脱皮的下场。
不过,看到孩子们扑向她,亲昵地喊着“姐姐”,苏凌菲感到,那一刻,之前的辛苦荡然无存。
当然,并非所有的孩子都那么容易相处,尤其是苏凌菲带的这个孩子。起初,她发现他不大喜欢说话,心想也许是小孩子比较腼腆,自己需要更加热情,于是,苏凌菲除了陪他玩,还辅导他做作业,甚至会买许多好吃的东西给他。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感到“走不到他的心里”。
直到志愿服务结束,苏凌菲和他们告别准备回国的那一刻,这个小男孩从紧围的小朋友中间挤出来,慢慢走到苏凌菲的身边,用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脖子,并把脸贴在这位一直对他微笑的姐姐脸上,说了那句让苏凌菲至今难以平静的话。
也就是那一刻,苏凌菲深深感觉到做一名志愿者的成就感和欣慰。“尽管一直处于没有互动的单方面活跃状态,但只要他能从自己的微笑和眼神中感受到爱,那就够了。”
同样,对待“闹”的孩子,苏凌菲也很有一套。
她经常和学校青年志愿者协会的其他同学一起去打工子弟学校做支教服务。那里有很多“不乖”的孩子,吵吵闹闹,有时甚至连正常的课堂秩序都难以保证,即使老师多次提醒也于事无补。
苏凌菲的方法很简单:想一种把孩子们“带进来”的办法,教他们唱歌,或者让他们一起动手做个东西,“他们参与进你的活动里了,也就乖了。”
一次,孩子们要学一些常见的水果英语单词,比如“apple(苹果)”、“banana(香蕉)”、“orange(桔子)”等,苏凌菲便让孩子们站一排,每人选择自己想扮演的角色,之后开始玩 “蹲起”游戏。游戏规则是:刚开始由“apple”蹲,大家齐喊“‘apple’蹲‘apple’蹲,‘apple’蹲完‘banana’蹲”,这时候,扮“banana”的同学就要蹲下来,如果没有及时蹲下来,就被视作犯规。
反复几次游戏,孩子们不仅玩得很high,水果的英语单词也都不知不觉学会了。
事实上,这种“绝招”在苏凌菲上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就已经练就了。那时她常常带小朋友去家里玩,并把家里的深色立柜当黑板,边用粉笔在上面画,边和小朋友们交流。为此,她常常被妈妈追着骂,但她仍是乐此不疲,“我就是喜欢和孩子们交流,付出就会快乐。”
入校3年来,苏凌菲一共做了50多项志愿服务,累计300多个小时,远远超出学校规定的36小时。“我不希望同学们在加入志愿团队的时候有‘做了多少工时’这样的功利想法。”苏凌菲说,“我希望大家都能把志愿活动看做一种非常‘潮’的事情,快乐了他人,也高兴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