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这节车厢的角落,旁边两个姑娘谈兴正浓。
烫了大波浪的姑娘说我昨晚去吃了麻辣烫,店里有个师傅特帅……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对有关帅哥的描述毫无兴趣,她可能只捕捉到了“吃”这个字,她接的第一句话是:我又胖了,前两天买的衣服都觉得紧了……
她们的交谈以非常诡异的逻辑继续着,没有附和也没有争论,大波浪从帅哥说到物价,马尾辫从衣服说到同事关系,称得上勾连的无非是这么两句:“哎,你听我说”或者“我告诉你”。
悬殊的话题并没有影响她们的兴致。从我上车的那站开始算起,她们只是在列车进站、人群涌入时沉默片刻,接着,车门关上,这个逗号也随之消失。
新乘客们总会被引得左顾右盼,等锁定了这混在铁轨声里的“杂音”,很多人便会把耳朵交给她们。
安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