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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著名导演李安来说，拍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最大困难之一，不是费力将同名原著改编成电影剧本，也不是如何拍出震撼的海上风暴，而是寻找一只猛虎。
故事讲的是一个名叫派的印度少年遭遇船难，与一头孟加拉虎在海上漂流227天，历经各种生存困境最终生存了下来。
“十几年前把这样的故事搬上银幕根本不可想象，除非李安能够找到一只极其温顺的老虎，和一大群长相极其相似的演员，以随时替换下命丧猛虎利爪之下的演员。”美国《时代》杂志评价道。
“我们可不希望自己的演员被吃掉。”影片的视觉效果总监比尔·威斯坦霍夫表示。那只名叫理查德·帕克的老虎主要是由特效公司“节奏与色彩”制作而成。
换句话说，和派在海上相依为命的老虎，是只由电脑特效虚拟出来的动物。1973年，美国电影《西部世界》首次使用这种又名为电脑成像技术的方法。为了表现出男主角的眼神闪烁，制作人员把他的每一帧图像都扫描进电脑，然后分割成无数的矩形方块，并给闪光区域的每个方块着色。
在此之前，电影界不得不借助模型。看上去顶天立地的巨兽，其实只是一块两三米高的塑料；被炸毁或沉没的美国白宫，只是细节极度逼真的模型。在灯光和镜头的巧妙运用中，这些小模型形成了壮观而摄人的视觉效果。
如今，特效制作团队可能只需要几台电脑就行了。包括《指环王》中第一个虚拟角色咕噜，《阿凡达》中潘朵拉星球的原住民，以及《猩球崛起》中会说话的大猩猩，都是电脑特效的杰作。
但为了让这只老虎栩栩如生，威斯坦霍夫的团队先对一只真实的老虎进行摄像，作为参考进行研究。这只真实的老虎也在片中的几个重要场景中出镜。
不久，一位曾在电影《角斗士》中担任驯兽师的专业人士带着4只老虎进入剧组。工作人员在老虎待的围栏里搭起了一条可移动的“小船”，在围栏里拍了一些场景。包括理查德·帕克在大洋中游泳的一幕。
“这样会提高我们电脑特效画面的标准，”威斯坦霍夫说，“这样一来我们就根本不能作弊。这推动着艺术家们全力以赴，做出之前做不到的事情，有些画面像照片一样真实，达到了动物特效画面的极致。”
为了达到李安所要求的“表现野性魅力”的老虎，这支创造过加菲猫等形象的团队，反复观看了几百小时老虎运动的视频。
“老虎的皮毛虽然松弛，但是它的肌肉却很紧实。”一名特效师表示。他们必须先搭建老虎的骨架，用于控制它的基本动作；接着在骨骼上附上肌肉，皮毛，再为老虎添上有花纹的皮肤。最后完成的数码老虎可以通过电脑控制它的动作、表情。
“我们研究了参考录像，测算了肌肉弯曲度，”威斯坦霍夫介绍，“老虎这种动物有着大块坚实的肌肉，外面覆盖着宽松下垂的皮肤。它移动、摇摆和弹跳的样子都要重点观察。”他还补充说，他们一度已经接近完工，大部分动画本来已经做得可以了，但他们又接着干了3个星期，进一步修改老虎的特殊动作。
这些修改包括老虎站起身来和吞咽食物时爪子的抽搐在内的细节。结果，单是这头虚拟老虎就花了一年的时间。其中，“负责毛发的就有15名动画师”。
“在各个方面，李安这部电影都为正在飞速发展的电影表达手法拓展了一片新天地，”《时代》杂志如此评价，“魔幻现实主义很少如此的魔幻，也从未如此的现实。”
如今，当故事被搬上银幕，人们对老虎的关注，甚至超过了主人公派。在即将再版的中文版小说封面上，老虎的脸占据了大部分的画面，派则成了一个背景。
据说，饰演少年派的演员在纽约电影节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表演时，有些难以置信。他只知道自己在台湾水湳机场附近的一个水池中经历了人造海浪的冲击，却并不知道在影片中“自己居然真的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冒险，与老虎进行博弈，在魔幻的浮岛上遭遇各种可怕的事情”。
本报记者 陈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