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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美国最新款无尾翼、喷气式无人驾驶战机X-47B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航母自主起降试验，X-47B有望开创航空器的新纪元，成为史上首款攻击性能强大的舰载无人机。12月1日，多个欧洲国家参与研制的“神经元”无人驾驶战斗机原型机首飞成功，这也意味着无人机很可能正式向有人战斗机的功能序列迈进。
在人们为无人机的未来欢欣鼓舞时，也有冷水泼来。装备技术水平远在美国之下的伊朗继去年12月击落一架美军RQ-170“哨兵”隐形无人机之后，12月4日，伊朗又宣布捕获了一架完整的美军“扫描鹰”无人机。
屡屡被俘获的命运暴露出无人机有其局限性，它不可能独霸空战江湖，在未来，无人机与有人机的联合、协同，很可能成为一种主要的空中作战样式。
特殊性能和优势助推无人机地位不断跃升
无人机于上个世纪初诞生于英国，但它最初在战争中的应用只是担当袭扰、靶机等边缘角色，无人机真正为人们重视主要是由于两场战争。
在1982年的第五次中东战争中，以色列以“猛犬”无人机为先导，引诱叙利亚的雷达和防空火力阵地暴露无遗，同时以强大火力在瞬间将其全部摧毁，无人机由此一战成名。
2001年10月，在阿富汗战争中，美国首次远程遥控“捕食者”无人机发射“地狱火”导弹，摧毁了阿富汗的一个车队，杀死了多名塔利班头目，这开启了无人机直接用于毁伤打击的新纪元。在此后漫长的反恐战争中，美军无人机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上空定点清除了数十名重量级恐怖分子。
无人机在现代战争中地位的不断跃升得益于它的特殊性能和优势。首先，作为一种机器人武器，无人机相对传统战机具有更高的“性价比”。它在设计和使用中不必考虑飞行员的身体和心理因素的制约，可以完全以任务为中心。
按照美军条例，一名海军航空兵飞行员，每次升空最长时间为10小时，而对于无人机来说，则几乎不需要考虑时间和疲劳因素。由于不需配备任何生命保障系统，无人机的研制、生产和保养经费相对传统战机都比较低。据计算，无人机每飞行机时成本大约为传统战机的5%。
其次，无人机的作战功能更加全面多元。随着关键技术的不断突破和战争实践的锤炼，无人机已经集侦察、预警、电子干扰、火力打击和导弹拦截等多种功能于一身，尤其在情报侦察和电子战方面的作用更是日益突出。
情报侦察是无人机最为重要的作战功能，无人机可以担负战略情报和战术情报的双重收集任务，效率和安全性在很多方面远高于传统的有人侦察机。
在战略情报方面，无人机相比传统侦察机可以在更长时间、更广空域内连续航行，不间断地收集情报，并无生命代价。相对于太空侦察卫星网络，无人机更具灵活性和机动性，使侦察网络更加严密，侦察图像也更清晰。
无人机的战术侦察能力更是无可替代。在战术级的战场环境下，小型无人机就像一部会飞的望远镜，能把战场态势了解得一清二楚，不留死角，极大地增强战斗人员的战场感知能力。
在电子战方面，无人机也是可圈可点。它可以装载大量电子装备，集预警、指挥、控制、通信、干扰等多种电子战功能于一身。
无人机还具有压制、毁伤敌方电子战系统的强大功能。它可以以“诱饵飞行”的方式诱骗敌方雷达开机，使己方侦察系统能够清晰掌握敌方雷达和阵地参数，进而予以攻击。同时，无人机可以凭借强大的电子干扰能力，对敌方的信息系统进行有力压制和干扰，使敌方致盲致聋。
传统战机在空战中的主体地位仍难撼动
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无人机的作战功能正在向更广阔的范围发展，尤其是其直接火力打击能力的提高，使一些观察家甚至认为，无人机在空战领域正逐渐由辅助性角色向中心角色靠拢。
美国前国防部长盖茨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麦克·马伦都是无人机的忠实支持者。盖茨认为，未来的战略轰炸机会是无人机。马伦认为，F-35型战斗机将是美国最后一种有人战斗机。
2009年似乎是美军无人机发展历程上的一个标志性节点，这一年美军新毕业的飞行员中，无人机操作员数量首次超过有人机驾驶员。
尽管无人机的“技术神话”崛起势头强劲，但客观来看，传统战机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居于空战主体地位的现实仍不会改变。
从战机的分类上讲，传统战机一般可分为歼击机、强击机、轰炸机、运输机、预警机、侦察机、电子战飞机、加油机和武装直升机等类别。随着无人机技术的发展，它会在预警、侦察、电子战等方面替代部分传统战机的功能，在直接武装打击方面对歼击机、强击机和轰炸机等形成一定补充，但仍远谈不上替代。
传统战机的“人性”优势仍是无人机无法超越的高地。无论是何种功能的机型，有人驾驶战机在“随机应变”方面都决定性地优于无人机，而在高技术条件下的战争中，尤其是在棋逢对手的空战较量中，这种“随机应变”都是最宝贵的资源。
在复杂的战场环境下，多种不可量化的外部因素仍需飞行员在第一现场根据经验和直觉做出最快的反应。尤其是在空对空的格斗较量中，循规蹈矩、亦步亦趋的无人机在训练有素的飞行员面前几乎没有生存能力。
此外，无人机还有一些难以克服的软肋。首先，无人机的整体机动性能不强，抗摧毁能力差。尽管向更高、更快的目标发展，但无人机的整体机动性能还远低于有人机。在空中，通过有人战斗机对无人机进行拦截和打击是一件相对简单的战斗过程。在地面上，严密的地空导弹和高射炮也会对无人机构成致命威胁。
在反恐战争中，美军无人机的“定点清除”风光无限，但要知道，阿富汗的防空能力几乎为零，而巴基斯坦则是官方默许其在境内飞行。如果把无人机放到具有一般水平以上防空能力的国家，其命运恐怕就不会这么光鲜。在科索沃战争中，美军就有30多架无人机被南联盟的老式萨姆导弹及高射炮火击落。
其次，数据链是无人机的“阿喀琉斯之踵”。由于无人机由远程遥控来指挥，这就必须要有巨大的信息网络和漫长的数据链作为支撑。数据链实际上就是加载了各种指令和反馈的电磁波，数据链越长也就越脆弱。如果对手通过电子干扰手段攻破了遥控无人机的数据链，轻则使无人机有去无回，收集到的情报被截获或销毁，重则会使无人机上演“无间道”，听从对手的摆布和指令而倒戈反击。
尤其对于主要通过地面控制站采用无线电传输来遥控的小型无人侦察机来说，对其实施电子干扰更非难事。在阿富汗战争中，美军无人机就有被“基地”分子侵入数据链的案例。最近，伊朗宣称俘获到完整的“扫描鹰”美军无人机，这架无人机外观完好，外界分析认为伊朗可能是通过电子干扰的手段捕捉到了它。
正是由于无人机的这种不确定性，美军坚持认为，为了避免发生灾难性事件，无论无人机智能水平多高，发射武器的环节必须掌握在人的手中。
有人机与无人机的联合或成未来空战趋势
无论如何，无人机在空战江湖中的地位已经确立，在未来战争中，无人机绝不会是可有可无的附属品，而会是重要的空中支援性力量，甚至在局部范围内会起到一定的支配性作用。在未来，无人机与有人机的联合、协同很可能成为一种主要的空中作战样式。
无人机与有人机协同作战已经有过令人瞩目的战例。在阿富汗“持久自由行动”中，“捕食者”无人机共发射115枚“海尔法”导弹，并为有人机提供激光指示目标525个；在伊拉克战争中，“捕食者”无人机共发射62枚“海尔法”导弹，为有人机激光指示目标146个。
在未来的空战中，无人机与有人机的配合会向更深层次发展，在未来的空中编队中，无人机群可能主要担负有人机僚机的任务，无人机系统可以伴随责任区内的有人驾驶飞机，并与之协同，进行情报、监视、侦察、空中封锁、对敌综合防空体系实施攻击，执行进攻性空中作战。
从技术角度来说，有人机与无人机技术的通用整合也在不断发展。例如，美国国防高级计划研究局和国防信息系统局，正在委托有关单位研制无人机与有人机共享数据链，以方便两者在作战中密切协同。
从战法的角度出发，美国空军专门提出了“分布式空中作战”理论以适应未来有人机与无人机的联合。美军认为，在未来战场，无人机可以先期对目标进行群蜂式的集中突袭，也可以采取点穴式瘫痪打击，为后期的大规模空中火力打击开辟道路。未来的空中战斗编队可以是以一架有人战机为主机，以3到多架无人机为僚机的模式，无人机主要负责保卫、诱敌、干扰和先期打击，保证主机能够对目标进行强火力打击和安全返航。
（作者单位：解放军某信息研究中心）
吕正韬 赵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