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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校，再见！以后再也不来了。”1月17日，小王从位于北京东北五环外的一家驾校考完科目四后，如释重负地说。新年伊始，号称“史上最严”的新交规实施，驾驶员培训考试也出现“大变脸”，各地驾考合格率普遍下降，如今学车考本变得越来越难，成了学员们最大的体会。
在一家驾校的补考交费柜台前，学员络绎不绝。“各科目挂的人都不少，补考成了大家的家常便饭。”学员小郑说，“早知道去年就学完了事，如今学车好难啊。”按照新实施的《机动车驾驶证申领和使用规定》，科目二的场地考试取消了标杆，不少人就折在这里。没有了视觉参照，学员很难掌握操作的时机，纷纷出错。场地考试前，学员们都很紧张，不少人纷纷给教练请客、送礼，额外开小灶辅导，有的还不放心，自己花钱又多买了几个上车练习学时，一位幸运通过考试的学员说：“糊里糊涂过了关”。
驾校的教练说，过去理论考试几乎是最容易通过的项目，因为学员可以在考试前对题库中的题目进行练习，考题都是已经接触过的，所以通过率接近百分之百，很多人甚至可以考满分。但是，新的考试规则出台后，没有了题库，也更加强调了现实中的应用，原来的理论考试被拆分成两部分，在科目三的路考完后，增加了科目四的考试，考安全文明驾驶常识。理论考试成了新的“拦路虎”，科目四的通过率在有些地方只有20%左右。
驾考新规实施后，由于考试流程改变，难度提高，学时变多，驾校的成本也增加了，这些成本最后都转移到了学车人的身上。去年下半年，在驾考新规实施后会出现“学车难度增加”、“驾校涨价”的心理预期下，各地的驾校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一个报名学车的小高潮。有的地方，学员人数超过了驾校的接纳能力，不少学员的学习和考试计划被排到了今年，无奈接受新考规的“煎熬”。在这种情况下，驾校涨价在所难免，目前，在北京，小客车的学车费用达到6000元左右；在成都，学车的费用由以前的3000元涨到了5000元；在上海，学车费用突破7000元，最高的报价甚至到了7500元，而去年的水平是4500元至5000元左右。“这只是明面上的费用，之后考试、练习租车都得自己掏钱，要是中间哪个科目的考试没有通过，花钱就更多了。”一位老学员道出其中的玄机，“而且这还不算给教练送礼花的钱。”
关于给教练送礼，许多驾校已经明令禁止，但为了能尽快学完车，拿到驾照，不少学员还是“乐意”这样做。 “不这样没有办法啊，除了不好约车，到时候教练不好好教，考试挂了，花的钱更多，关键是时间等不起啊。”学员曹学明说。
其实，学车一直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这是许多学员的共识。有学员在学车日记里写到：“学车和装修一样，都是人生的大事，把车本学到手，简直扒人一层皮。”
王芳是北京一家公司的白领，去年在北京南城一家驾校报名学的车，由于工作关系，中间断断续续地经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平时上班，只能牺牲周末宝贵的休息时间。”她说，驾校离她家不近，早上5点半就得起床，急匆匆地去乘6点左右的班车，到了驾校已经快8点了。“顺利的话，在驾校练完车了，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一天的时间基本就这样耗进去了。”和练车的辛苦比起来，约车就更让人头疼了。她主要是在网上约车，但因为约车的人多，网络老是阻塞，经常登陆不进去。“平时不练车的日子，自己也早早地起床，提前打开电脑，快到时间，就不停地登陆，直到进去为止。”她说，大部分时间基本进不去，等进去了，教练已经被约满了。约车难让王芳很焦虑，有段时间她干脆放弃，有近两个月没去驾校。后来在逛淘宝网时，王芳意外地发现有人在卖专门针对她所在驾校约车网络的辅助软件。“那种用软件帮你不停地输入登陆，直到约上车为止，和春节网上买火车票的插队软件类似。难怪说以前自己老约不上车，原来大家都靠软件来帮忙，人和电脑能比吗？”王芳二话没说，当即购买了这软件。
“学车的人多，导致车不好约。”是学员们的一个共识。如今，许多人认为懂外语、会使用电脑、能驾驶汽车是21世纪劳动者的必备技能。近年来，由于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购车的家庭也越来越多，学车的人数逐年递增，在各个城市，驾校雨后春笋般地出现，从马路上时不时出现的驾校班车就可窥见一斑。而北京自2010年年底关于小客车的限购令出台后，驾校非但没有受到影响，生意反而更加红火起来。业内人士表示：目前，汽车在我国还不是很普及，能开上车是很多国人的心愿，市场的刚性需求就很大，再加上驾照成为购车的基本要求，从某种意义上说限购政策刺激了大批消费者报名学车。“不少前来学车的人，就是冲着‘摇号’买车来的。”一位驾校的负责人说，前阵子，有一位近70岁的老太太到驾校来要学车。老人家瘪着嘴说：“我都这幺大把年纪了，学了车也不能上路去开了，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孙子。如今在北京买车都得摇号，孙子老是摇不上。等我拿了本，也加入到摇号的队伍，增加中签的机会。”
老司机李先生认为，学车难，是件好事。“要求严格了，以后开车就相对安全些了。如果管得不严，出来都是‘二把刀’，净成马路杀手。”李先生说，“20多年前我们学车那会儿，学车一学就是半年，而且每天都得去，朝九晚午，像上班一样。”在那个时候，不像现在有钱就能学车，得单位开证明。当时学车学得很全面，连简单的车辆修理都得学。李先生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对于开车，他常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如今他的儿子20岁了，一直想去学车，但他对孩子不放心，怕学会后和同学开车出事，就一直拖着没让去。
不少学员反映，在驾校学车其实就是一个“应试”教育，教练教的都主要为了应付考试，离今后实际上路的要求差距还很大。好多人都觉得，即使最后通过了考试，拿到驾驶执照，也不敢单独上路开车。“到时还得花1000多元钱，找个陪练。”一位学员说。
本报记者 陈剑摄影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