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舵手

    4月30日下午，为期两天的珠海万山岛之行即将结束，15名大学生以自己的形式向海岛官兵们辞别：在合唱完一曲《军港之夜》后，集体向官兵们敬礼。

    周捷摄

    巡逻艇越过的海面，激起一尺多高的浪花，一双粗粝的大手握着银白色船舵，驾驶座上是广东珠海边防支队马溜洲水上公安检查站的中士耿聪。

    这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儿只有26岁，但已经有8年的警龄，出航13400多次，约20000多个小时。

    他平时直率豪爽，工作的时候特别细致。水上检查站的入警大学生学员张云云回忆，每一次出海前，他都会认真检查巡逻艇。张云云以前连公园游船都不敢坐，但是对耿聪的巡逻艇很放心，“他经验丰富，又特别细致，很有安全感”。

    马溜洲水上公安检查站承担着特别重要的防护任务，从2012年至今他们侦破的走私、贩毒、偷渡案件共计50起，耿聪印象最深刻的是3年前的一起走私案件。

    2010年的一天，他们接到举报，有走私船只将在当夜穿过湾仔码头，边防部队立刻组织围堵，耿聪就是追击船的航海员。

    他回忆说，巡逻艇追上走私船只，发出警报鸣示，但是罪犯继续逃窜。船上的班长在巡逻艇靠近走私船时爬上去，制服了一个船员。这时罪犯惊慌，继续开船。试图跟进的新兵由于没有经验，在“跳帮”【编者注：跨船】时犹豫不决，脚踏两只船，挂在船舷上，“如果他没有抓住船舷，如果他撑不到我把船靠过去，那我们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我们一辈子都会活在内疚里。”他情绪激动地说。

    最终，他们成功拦截了走私船只，船上有价值500多万元人民币的货物。“走私船只的驾驶员不肯开船进来，我们按着脖子让他靠岸。犯了法，还不老实，就‘干’【编者注：制服】他，who怕who！”耿聪挥舞着拳头。

    和耿聪一起战斗在护卫珠澳边防线上的正是他的巡逻艇，被他称为“女朋友”。

    他把出航的日子看成一段“海上恋情”，巡逻艇就是他的“女朋友”。“你对她怎么样，她就对你怎么样。我疼爱她，她就对我好，每次出任务都顺风顺水。”他每天擦拭船艇，给零件上油，检查性能，无微不至。

    耿聪疼爱“女朋友”可是有目共睹。“下雨天的时候，船身如果进水就容易沉下去，他晚上隔几个小时就去看一看。天气不错的时候，就洗洗船身，检查部件。”张云云说，“这里的驾驶员都已经和他们的巡逻艇融为一体了。”

    这应该算是他的“第二任女友”，前任在万山岛上。2004年入伍时他在万山岛边防工作站服役。回忆起岛上时光，他牵挂的还是“初恋”，“走的时候我都掉眼泪了。我跟她说‘老婆，我走了’。现在只要我去岛上就去看‘她’，也经常打电话问船好不好，有没有洗干净”。

    搜救渔民也是他的日常工作之一。湾仔码头位于珠澳海域，台风和大雾天气非常普遍。耿聪常常提起这样一个例子。2012年1月14日，珠海一艘渔船出海放笼遭遇大雾，在海上漂流了三天两夜。据渔民当时回忆，“想着没救了，都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看到边防的搜救艇时，就知道我们得救了。”4名渔民最终安全返航。

    巡逻艇在海上行进，风浪一波接着一波，浪潮拍打着甲板，激起水珠挂在舰艇玻璃上。耿聪的手始终摩挲着船舵，阳光打在上面，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