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牦牛”多见于藏北阿里地区,它憨厚忠诚、不畏苦难、坚忍不拔,是天地间生命力的象征,当地人以它为图腾。
在阿里军分区,也有一位被守防官兵称为“高原牦牛”的上校军官,他就是新疆军区阿里军分区保障部部长钱有武。28年来,他扎根藏北“生命禁区”,忠诚地守护着祖国边防的安宁。
豁出生命也不能有辱使命
藏北阿里地区,平均海拔4500米,高寒缺氧,环境恶劣。28年前,16岁的钱有武入伍来到阿里,成为一名高原汽车兵。
置身阿里高原,钱有武被进藏先遣英雄连先辈们的事迹深深打动,他立志向先辈们那样扎根阿里、建功高原。
当汽车兵11年,他往返新藏线180多趟,运送物资1000多吨,3次获“昆仑卫士”称号,3次荣立三等功。他先后任汽车连连长、营长和边防营长、军分区营房科长。
2008年12月,钱有武走马上任阿里军分区后勤部部长。去年7月,改任保障部部长。钱有武说:“阿里高原高,却高不过边防军人的使命,组织上把保障部长的重担交给我,即便豁出生命也不能有辱使命!”
在阿里高原工作,与“死神”打交道是常事。每次上边防,钱有武都要悄悄写份遗书。一次,他去什布奇边防连蹲点,儿子钱生超意外看到爸爸留下的遗书。遗书写道:“欠了亲情账可以加倍补偿,欠了党赋予的使命账咱还不起呀!” 那一刻,钱生超哭了。
去年4月的一天,钱有武去曼扎边防连检查营建工作,越野车喘着“粗气”爬上海拔5800多米的某冰达坂。急转弯时,车子方向盘突然失灵,汽车直接冲向路边,幸亏被一块大石头顶住左前轮,才没有翻下去。阿里军分区司令员刘格平说,像这样的生死经历,钱有武有过不下20次。
2009年8月,噶尔公涧沟路段被水冲垮,必须迅速打通生命补给线,钱有武带队勘察路线。由于山势险峻,只能骑马行进。爬陡坡时,军马踩到石头上一下滑倒了,钱有武被摔下来,滚到山下的河中,眼看就要被卷入漩涡,官兵们扔来背包带,他及时抓住才躲过一劫。
阿里军分区边防线长,后装保障难度大。2010年10月,上级命令组建某独立执勤点。这个点位只有一条山路与外界联通,沿途巨石林立,马匹难行。钱有武带领官兵和地方人员同吃同住同施工,先后穿坏3双胶鞋、4套迷彩服,脸上脱了十几层皮,终于提前8天打通保障通道。2012年10月,守防官兵顺利入住新营房,他们创造了高原施工的奇迹。
今年4月16日,阿里军分区奉命修建某执勤哨所营房,为啃下这个“硬骨头”,钱有武连夜组织人员赶赴现场,制订施工方案,并配套完善了太阳能、程控电话、网络和自卫工事,以方便边防官兵执勤、工作和生活。他带领施工人员48小时内完成了营房搭建,5天内修通了4.5公里的道路,开挖简易堑壕500米,铺埋通信光缆11.5公里,提前3天完成建设任务。
不能只想自家不顾国家
长期在高原工作,钱有武心里明白,呵护高原官兵生命健康就是保战斗力、保打赢。他常说:“让戍边将士生活有个好环境,守防有个好身体,我这个当保障部长的义不容辞!”
今年4月17日,普兰边防连上等兵杨涛训练时,左手食指第一关节被机枪底座夹断。钱有武当即协调派专车将他送往地区医院做手术,由于救治及时,小杨的手指被保住了。
高原风险无时不在。2011年10月26日,通信站列兵赵轩剧烈头痛深度昏迷,CT检查为脑出血。钱有武迅速协调专家网上会诊,并建议请上级派直升机送专家到阿里。相关专家迅速赶来,成功实施了首例高原“开颅手术”,挽救了赵轩的生命。
在钱有武眼里,官兵的事是天大的事。助理员吴峰的妻子两次流产,她认为是丈夫长期守防所致,闹着要丈夫转业。钱有武听说后,先是安排自己的妻子做小吴家属的工作,又安排吴峰到留守处工作半年调理身体,如今小俩口已经有了健康活泼的孩子。
高原上生存环境恶劣,不少官兵因为严重缺乏维生素,脸色黑紫、指甲凹陷。钱有武决心在阿里高原试验种菜。他在军分区直属队开辟出一块试验田,经过4个多月的努力,终于成功试种出小油菜。
近4年来,阿里军分区先后为边防连新建温室25座,年产蔬菜4万多公斤,守防官兵如今一年四季都能吃上自产的新鲜蔬菜。
吃水也是困扰高原官兵的老大难问题。去年7月,兰州军区某给水工程团赴阿里打井,钱有武连续20多天奔波在施工现场。一次,他正在与技术人员讨论打井事宜,突然一头栽倒在地,大家火速将他送到军分区医疗站。
医疗站站长王福领心疼地说:“部长,你的肛肠脓肿已经开始溃烂,必须立即下山手术!”可钱有武说:“山上正在打井,还是先保守治疗吧!”他硬是咬牙坚持了一个多月。当11口高原机井全部出水时,钱有武这才住进了兰州军区乌鲁木齐总医院。
钱有武真情呵护边防官兵,自己却欠下家人很多“感情债”。2009年9月,妻子李伟英不慎跌倒,小腿粉碎性骨折。钱有武没照顾两天,就赶回部队执行任务。由于疗伤期照顾不周,妻子的腿留下了后遗症,这成为钱有武心中永远的痛。
钱有武的父亲今年78岁高龄,他曾承诺陪老人去北京看天安门、登万里长城。14年了,这个诺言仍未实现。
由于长期在阿里守防,钱有武饱受偏头痛、肩周炎的折磨。妻子曾劝他:“老钱,你身体出了毛病,家又照顾不上,咱还是转业吧!”他却对妻子说:“咱不能只想自家不顾国家。”如今,在高原上坚守了28年的钱有武依然奋战在阿里高原上。
工程建设质量不过关,你给座金山也不行
近几年,钱有武主抓营建工作,找他包工程、卖建材的人不少。钱有武告诫自己,在权力和金钱面前党性不能丢,人格不能丢,本色不能丢。
阿里驻地偏远落后,依托社会保障条件差。每年物资集中采购前,他都会安排探亲休假人员搞市场调查论证,在春节前后建材市场低迷、价格便宜时,派人赴内地采购建材,每年节约资金200多万元。近5年来,军分区仅物资采购和大型工程建设两项就节省资金1500多万元。
2010年5月,军分区所属人武部拟建综合办公楼。钱有武及时给军分区党委建议,邀请驻地财政局等部门的专家参加招标,公开选拔优秀企业。结果,搞“歪门邪道”的企业脱标,7个信誉好、资质硬的公司中标。某建筑公司经理樊先兵说:“我们凭着多年良好信誉和实力中了标,钱有武这样的好部长为党增了光,不光边防官兵热爱,我们也热爱!”
2011年10月,钱有武回老家探亲,4位老战友特地登门拜访:“我们公司有施工资质,保证质量没问题,能不能帮忙给个工程干干。”钱有武说:“我负责的工程有‘三不招标’,一是亲友不招,二是朋友不招,三是战友不招,你们刚好在其中,我真的无能为力。”
在工程质量上,钱有武眼里容不得“沙子”。2012年10月,西兰塔边防连新营房主体工程有一处浇灌不符合技术要求,钱有武当即责令返工。
承建老板找上门来说:“山上施工成本太高,我现在已经赔老本了,求您‘高抬贵手’,保证‘下不为例’!”钱有武严肃地说:“工程建设没有‘下不为例’,如果我‘高抬贵手’,边防官兵的生命健康谁来保证?工程建设质量不过关,你给座金山也不行。”
任部长近5年,钱有武主抓30余项重大工程,全部通过检查验收,3项工程被评为“优质工程”。2010年,阿里军分区后勤工程建设被总部表彰为“后勤基础设施建设先进单位”。去年7月,钱有武还代表军分区在全军介绍了边防营房建设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