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4日傍晚,山西省临汾市汾西县六岁男童小斌被人残忍挖去双眼。9月1日,在山西省眼科医院,小斌已能在病房中进行简单的行走复健。小斌现在还不知道失去眼睛真相,总是在问,“天怎么还不亮,是不是去掉纱布我就能看见了。”面对孩子提出的问题,家属们也不知如何是好。
对于孩子的这一提问,不仅家属,就连全中国也难以回答。这一惨剧的发生,一方面是由于监护人的粗心和公共安全的缺失,导致犯罪嫌疑人有机可乘,把罪恶之手伸向了孩子,另一方面也体现了犯罪嫌疑人的极度残忍和邪恶。现在,抓获并严惩罪犯固然重要,研究如何更好地保护儿童也很重要。
是让小斌永陷黑暗还是帮助他以有别于常人的方式重新看见世界,并且立体地全面地看待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重新产生信心、信任和信赖? 帮助孩子通过文字(盲文)和心灵来看见世界,这个任务不仅属于家庭,也属于社会,包括心理专业人员和盲文教育工作者。要完成这个任务,至少要有经济、专业技术和爱心的支撑。
可以参考一个成功的案例——美国女作家、盲聋教育家海伦·凯勒。海伦在19个月的时候因为生病发高烧,不仅失去了视力和听力,还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在海伦的世界,过去是一片光明,而且能撒娇,呼唤“妈妈”,但是却突然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和死一般的沉寂,因此,海伦的脾气越来越坏。正当全家陷入绝望之际,家庭教师安妮·沙利文来到了海伦身边,以无与伦比的耐心、爱心和坚守,教会了海伦认识和使用盲文,通过文字和语言,海伦慢慢地重新看见了世界。
通过自身的努力和专业人员的帮助,海伦后来考上哈佛大学拉德克利夫女子学院并毕业,成为一位学识渊博,掌握英语、法语、德语、拉丁语、希腊语五种语言的著名作家和教育家。海伦不仅从内心和精神,而且从认知的深度看到了立体的世界,一个与她一岁半以前不一样的世界。
小斌与海伦的情况有相似,也有差异。最大的差异和不利是,海伦的失明是因为生病,而小斌的失明是因为罪犯的歹毒。需要渐进式的告诉小斌真相,而且要引导他理性应对邪恶。如果生活在怨恨、报复或悲伤、自暴自弃的心态中,小斌将永远面对黑暗。 如果能像海伦一样以文字和语言来认识世界,并且通过学习,获得自立于社会的能力和技能,小斌将毫无疑问能看到天亮,看到一个不同于6岁以前的光明世界。
张田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