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学习秘笈吗?”这是今年夏天黄晓慧被问得最多、也最令她头疼的一个问题。
“广州市高考文科状元”光环引来的关注,让这个18岁的女孩多少有些不适应,接受采访时她一再强调,“我没有什么秘笈,就是做好自己吧”。
“在学校做学霸,在家里做玩霸”,是黄晓慧对自己高三的生活“一句话概括”。在寄宿学校里,她是标准的好学生,学习热情和效率颇高,认真听从老师指导,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而周末回到家,她又是另一番面貌,几乎不做任何跟学习有关的事情,全身心投入到“自娱自乐”中——看动漫和美剧,弹弹钢琴,去附近的公园跑步。
在曾指导过她的广州二中教师梁粱看来,黄晓慧的兴趣爱好有些“非主流”,在学习上又特别“主流”。“美编、排版以及动漫Cosplay,这些传统观念校园里的‘非主流’,是她兴趣的‘集中点’,而一涉及课业,她的学习方法十分到位,效率高。虽然聪明,但能虚心听取老师的意见,并且非常有礼貌,是不折不扣的‘主流’好学生。”梁粱说。在他的印象里,黄晓慧很少在公开场合发言,“做得多,话不多,喜欢用自己的刊物说话”。
高一下学期,黄晓慧竞选为校学生会文学社的副社长,负责办校刊《晨曦》。在这个过程中,她对美编和排版工作产生了极大兴趣,学会用In Design软件进行专业的排版设计,用PS对图片进行处理,代替了原来简单的Word排版。她会对版面抠得极细,“我有点‘强迫症’,一行字对不齐都看着难受”。校刊中的插图差不多全是她和同学自己动手拍摄的,对稿件的质量,她的要求也几近“苛刻”,让投稿者返稿是常事。
梁粱回忆说,当时学校里也没有很好的办刊设备提供给她,“但她还是喜欢在那个世界里‘打转’,她设计的刊物多用暗黑系的色调,很‘潮’、很前卫”。
后来,在价格提高的基础上,被认为很“潮”的校刊《晨曦》在校内的发行量翻了一倍,由100本增至200多本,甚至有同学专门买回去收藏。对成功办出那厚厚一本校刊的黄晓慧而言,这让她“心里充满了成就感”。高二的时候,在班主任的支持下她又办起了班级报刊《勇报》。
这些“办报经历”成为充实她高中生活的一项重要内容,“我觉得高中阶段是精力最旺盛的时期,如果全部投注在功课上,太浪费了。”黄晓慧说。
事实上,“只有学习好是不够的”,也是父母从小到大常对她说的一句话。在黄晓慧父亲眼中,女儿还是很“靠得住”的,“她的成绩一直都保持在第一梯队,在校认真学习,做些其他活动适当放松也很有必要”。为此,他们鲜少责备女儿的“不务正业”。
宽松的家庭教育环境一定程度上成就了黄晓慧兴趣爱好的“多彩多样”,除了喜欢美编、排版和动漫,她还擅长拼装模型,听重金属和美声,对地铁也很感兴趣,她曾花了两个月时间到地铁站去勘查,自己画平面图,并找来地铁方面的书籍研究,最终搭出一个地铁构造模型,“以此表达对地铁的喜爱”。
对一个95后女生而言,这些挺“酷”的喜好看起来似乎颇为另类,但黄晓慧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特别,“我只是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在同学的印象中,平时“玩得酷”的黄晓慧是对分数看得很淡、性格大大咧咧的“慧哥”。
有些男孩子气的“慧哥”是班里的体育委员,200米短跑是她的强项,并连续3年蝉联校运动会这个项目女子冠军。但更多时候,跑步是她缓解压力的“一大法宝”,上高中后,她每天清晨或黄昏都要去跑步,一跑就是一个多小时,“很累但很舒服”。
作为“准大学生”的这个暑假,尽管“高温炙烤”,她仍坚持每天出去跑步,剩下的时间则主要“窝”在家里看书。她把阅读方向放在了社会学相关领域,以便给自己的大学课程做些“铺垫”。填报志愿的时候,她曾一度想报考中文系,但最终她选择了北京大学社会学系。对此,她的解释是,“文学是理想,社会是现实”。
虽然要第一次离开父母、北上求学,但黄晓慧说自己并不孤单,她高中的同桌和同寝室的一个女孩今年也都考上了北大。在梁粱看来,这3个考上北大的学生平时做事都很认真仔细,目标明确,计划性强,“比如他们很守时,有时课间找我谈事情,超过10分钟,还会主动提醒我要上课了”。
不过,在同像黄晓慧一样的更多95后学生“打交道”过程中,梁粱发现,这些95后孩子自我意识比较强,喜欢平等交流,不论是同学之间,还是师生之间,“他们特别不愿意被老师要求着去做某件事,而是更愿意大家平等协商,一起解决。这也给老师上了重要一课。”梁粱说。
本报记者 王素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