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白酒行业勾调技术的酝酿、成熟和发展,直到今天炉火纯青的水平,每一步都离不开五粮液等中国白酒企业的努力。
五粮液的勾调中心隐藏在厂区中间,是一处花木扶疏的大院子,非常安静,在这里勾调大师们用舌尖、滴管以及各种仪器进行勾调。勾调中心的优质白酒很多,尤其有很多调味酒,因此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酒香。
五粮液是中国最早在行业内进行勾调的企业之一,而这种技术起源于何时何地呢?
从民国开始,五粮液就开始了简单的勾调技术,经中国酿酒大师范玉平的传承和完善,五粮液书写了自己酿酒技术的新篇章。
范玉平不是天生的勾调大师,他是五粮液成立后最早的员工之一。当时五粮液酒厂还是前店后厂的格局,买酒的人有时会说,这坛酒不如上坛酒好,每次买的都不一样。范玉平爱动脑筋,他发现把不同的酒调兑到一起,酒的风味就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这就成为了最早的勾兑酒。
范玉平发现各坛酒的微妙区别,有些带有泥味、有些带有香味、有些含醛量高,带有异味。他带着一些酒样,找到远在成都的研究机构,发现不同的酒体中所含有的微量元素不同,正是那些细微的差别,造成了酒与酒的不同。还有一些微量物质,比如醛类,闻起来不好闻,也不是主体香,但是缺了这一点物质,整个酒就不舒爽了。到了20世纪60年代,范玉平正式开始了勾酒的系列实验。因为从一开始就不局限于感官研究,还有大量的科学数据用来做分析,所以五粮液的整个勾调工作,从开始就非常细致,将酒所出产的不同车间、不同批次、不同窖池的酒都做了统计,甚至相同的窖池,也对分层取出来的酒做了标记。因为不同层出来的酒风味不同,有的爽利、有的醇厚、有的香浓,这种细微的差别让范玉平的工作充满了挑战,如何让这些好的风格显现在五粮液的整体风格中,并且让风格长期稳定下来,这不仅仅是互相勾酒的问题,还可以让各种充满微量元素的酒按比例充分融合,最后展现出一个长期稳定的、能够体现五粮液整体优势风格的酒样。
这就是中国白酒勾调技术的起源,不是普通人想象中勾兑香精、拿劣质酒冒充好酒的勾兑——而是拿原浆勾兑原浆,各种风格有细微差别的原浆最后变成纯粹的五粮液。
中国白酒自从勾调技术发明后,酒的个性和风味更加突出。尤其是名酒,要一口即能分辨出来每种酒的独到之处,不能与别的酒混同。五粮液需要保证自己的独特风格,并且符合评审时的“香气悠久,味醇厚,入口甘美,入喉净爽,各味谐调,恰到好处”的独特风格,必须在保证稳定和平衡上进行勾调。上世纪70年代,五粮液在这方面就已经很突出,并且成为了拥有这种独特技术的代表性企业。
范国琼是勾调大师范玉平的女儿,她20多岁才从农村进厂,并没有觉得自己一开始便具备了勾调大师的天赋。作为一名优秀的品酒和调酒大师,不仅日常生活要有规律、不接触辛辣食物、不化妆,保持身体的敏感度,而且还需要有丰富的经验来刺激身体的灵敏度。而这来源于刻苦的训练和水到渠成的顿悟。
刚开始训练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失败,连两种五粮液之间相差好几度都分不清,差点就放弃了,可是又觉得不能这样不争气。她每天品尝五六十种酒,把口腔弄得很不舒服,吃饭都没有味道,可是仍要努力去试酒。正是这样,慢慢的有了经验,悟性也提高了。她先是得了全市比赛冠军,后来去参加全省比赛的时候,和很多其它酒企的人在一起,她才明白自己的责任重大——不仅仅代表自己,而是代表身后的整个企业。她憋足了一股劲,考试刚结束就听到专家们议论,五粮液这次考试最好。
这种成长,是每个五粮液人的经历。在几代人的努力下,调味技术越来越细化,把感官和微量成分变化划分为几段,在调味中,要迅速找到特点突出、针对性强的酒,同时认识到,即使是珍贵的调味道的底窖酒,也不是越多越好,而是在错综复杂的微量关系中找到一条最合适的路。
在范国琼带领的实验室里,大家取酒都使用量杯、滴管和注射装置,仿佛他们不是在酒企工作,而是在医院做严格的科学实验。
虽然勾调是后期工作,但是做得精细,也会影响前期。就拿最珍贵的调味酒生产来说,以前生产出来的好酒都可以做调味酒,但现在不一样了,调味酒有了细致的区分,有单一味道的调味酒,也有复合味道的调味酒。专门的窖池生产出来的不同层、不同时间的调味酒,要分开摘酒、分开储存。
正因为有这种严格的调味酒生产管理,才有复杂的多层次的调味酒,保证了五粮液1963年获得全国名酒的专家评语中所表达的风味特征。五粮液的国家级评酒大师们与时俱进,运用微机、色谱进行分析,能够测出精细到十万分之一的微量元素的变化,同时也不放弃感官体验,两者结合,才使这种名酒质量有保证。
五粮液拥有大批量的陈年老酒资源,陈年的特等酒是珍稀资源。评酒大师们的观念是,保证风格最重要。陈年老酒,放多放少,都要突出五粮液的整体风格。严格地说,他们是一群现代化大工业中的精细手工生产者,正是因为他们这种精细工作的程度,才保证了五粮液品质只进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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