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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向何处去？如果３个月前，人们还在争论乌克兰外交是向东还是向西的问题的话，那么３天前，人们已经开始争论乌克兰内政是战还是和的问题了。
乌克兰向何处去？现在预测乌克兰的局势走向，是一件特别危险的事情。因为，无论是亚努科维奇还是反对派，抑或是普京和奥巴马，谁都无法准确预测乌克兰局势走向，甚至谁都无法预言乌克兰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
乌克兰向何处去？乌克兰局势发展到今天这步田地，既有国内因素，也有国外因素。国内外因素交织在一起，乌克兰已根本不可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了，而且任何一个大国也无法单独决定乌克兰命运。
就在2004年的“橙色革命”进入第10个年头之际，乌克兰再次陷入“颜色革命”陷阱。其实，准确地说，乌克兰自从2004年跌入“颜色革命”陷阱后便一直未能爬出来。就在柏林墙被推倒的第25个年头，俄罗斯与美国在欧洲再次公开角力。其实，按法国《问题》周刊“俄罗斯——欧洲：冷战已开始”的说法，俄美并没有真正地走出“冷战”阴影。
如今，这一切都通过乌克兰这个多棱镜、放大镜展现到众人面前。
“休战”日里再传枪声
经过了2月18日乌克兰独立后“最血腥一天”的折腾，乌克兰当局与反对派19日晚终于达成一致——20日“休战”。但20日的基辅也并没有真正“休战”，示威者和警方当天在基辅市中心的独立广场又发生冲突。
与此同时，20日被乌克兰总统亚努科维奇宣布为“哀悼日”。乌克兰全国下半旗致哀，取消一切娱乐活动，电视台相应调整节目。乌克兰卫生部的最新消息称，乌18日起发生的冲突已造成35人死亡。
乌内务部网站同时发布消息建议民众，“现在最好限制私人交通工具出行，或者根本不要出门，采取这种预防措施是因为基辅街头有很多武装分子和情绪激动的人。”
而乌克兰总统亚努科维奇19日下令更换乌克兰军方领导人。根据乌克兰总统网站刊登的相关命令，弗拉基米尔·扎曼纳被解除乌克兰武装力量总参谋长兼总司令职务，由海军总司令尤里·伊利英接任，扎曼纳改任乌克兰安全和国防会议副秘书。
同日，乌克兰安全局局长亚基缅科宣布，由于局势恶化，该局决定在乌克兰全境开展反恐行动。乌克兰国防部新闻处发表声明说，乌克兰武装力量军人可能参与这一反恐行动。反恐行动的目的是制止那些危害数百万人生命的激进团伙的极端主义行为和违法行动，为平民提供保护，不允许乌克兰爆发内战。
“暗战”已成“明战”
与乌克兰国内“休战”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国际社会围绕乌克兰18日流血事件的争论却此起彼伏。从联合国秘书长到北约秘书长，从奥巴马到普京，各方都呼吁乌克兰必须停止流血冲突，以和平方式解决问题，但各方在谁应对18日事件负责任这一原则问题上的立场却大相径庭。
美国一巴掌打在了亚努科维奇身上。奥巴马19日在墨西哥出席北美峰会时对乌克兰局势发表讲话，他说，美国以最强烈的言辞谴责18日发生的暴力事件，目前美国正与欧洲盟友、乌克兰政府及反对派进行深入接触，力图保证暴力事件不再发生。他强调，乌克兰政府对妥善对待示威人员负有主要责任，敦促乌克兰政府保持克制，不要对和平示威人员使用暴力，也希望和平示威人员保持冷静。
俄罗斯则一巴掌打在了极端反对派头上。俄罗斯总统新闻发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19日表示，俄罗斯将乌克兰正在发生的骚乱局面解释为反对派进行国家政变的企图，这些责任应由激进分子来承担。俄罗斯严厉谴责激进分子使用极端暴力，以实行赦免为条件讨价还价并公开使用暴力。
欧盟虽然说“将对造成乌克兰骚乱的人士进行制裁”，但十分明显其矛头指向亚努科维奇。欧盟外交官员表示，欧盟28个成员国大使19日在布鲁塞尔的紧急会议，商讨对发动乌克兰暴力活动的人士祭出冻结资产和旅游禁令等制裁，实施的对象主要是政府官员，但可能也会包含部分抗议活动领袖。
很明显，随着2月18日乌克兰局势的突然激化，此前躲在幕后的各路“神仙”都冲到了前台，很有些近日就要直接摊牌的味道。
普京不再“忍让”
细心人发现，为了确保索契冬奥会的“和谐气氛”，普京近期对乌克兰局势动荡一直保持着少有的“忍让”。而随着冬奥会临近尾声，普京似乎开始腾出手来料理乌克兰事务了。
19日，普京与德国总理默克尔就乌克兰局势通了电话。同日，俄外长拉夫罗夫又与德国外长施泰因迈尔通了电话。拉夫罗夫在电话中强调，欧盟应利用其与乌克兰反对派的密切联系，敦促他们与乌克兰领导人合作并与已经走上政变之路的激进分子坚决拉开距离。
19日，普京又派俄副外长卡拉辛访问基辅。卡拉辛当天表示，欧盟正在考虑对乌克兰实施制裁，这是对反对派的“错误”支持，只会助长激进分子破坏国家稳定的气焰。
对此，俄媒体评论道：“乌克兰有俄罗斯可以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去维护的战略利益。”此话并非言过其实，拿破仑当年就说过：“占领基辅就等于抓住了俄国的双脚。”而美国前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布热津斯基也曾直言：“乌克兰是欧亚棋盘上的重要地带……没有乌克兰，俄罗斯就不再是一个欧亚帝国，其地缘战略选择将受到极大限制。”由此可见，乌克兰对俄罗斯而言，其战略意义之大如何形容都不过分。
华盛顿在行动
对于乌克兰发生的一切，美国人并没有闲着。从拜登不厌其烦地对亚努科维奇“电话施压”到纽兰的“电话粗口”，无不显示美国人对乌克兰局势的关注。
对此，《俄罗斯报》以《华盛顿在行动》为题发表了分析文章，文章的副标题称“美国不是在干涉乌克兰内政，而根本就是统治乌克兰”。文章称：“美国官员多次在各种场合表示，华盛顿没有干涉乌克兰内政。而随着美国助理国务卿纽兰与美驻乌大使派亚特电话录音的曝光，这个谜底已揭开了，即白宫不是干涉，而是直接操控基辅发生的事件。如果之前对美国政府干涉乌克兰事件的程度还只能是猜测的话，那么现在这个精心隐藏的秘密已被揭开了。”
俄罗斯《共青团真理报》对乌克兰局势的评价是，“独立广场在血泊中，基辅在硝烟中，乌克兰在动荡中”。无疑，各种因素搅和在一起，让乌克兰走进了“死胡同”，或者说让乌克兰走到了一个新的“十字路口”。乌克兰这盘看似可以“左右逢源”的棋局被亚努科维奇走得“左右为难”了。
乌克兰向何处去？这不仅仅是国际问题专家在追问的问题，也是乌克兰民众在追问的问题。俄政治形势中心主任切斯纳科夫给出了４种发展版本：暴力解决、亚努科维奇的妥协方案、反对派的解决方案、乱局持续。但这些都是短期的，没有一个能够确保局势真正稳定。在任期情况下，政治冲突、经济崩溃，甚至国家分裂的危险都真切地折磨着乌克兰。
格鲁吉亚前总统谢瓦尔德纳泽的国际事务私人顾问多年前曾给我打过一个比喻：“格鲁吉亚就如一片郁郁葱葱的嫩草地，俄美就像在草地上摔跤的熊和虎。无论哪一方赢了，对这片草地而言都是悲剧，因为草地早已在熊虎争斗时被践踏得一团糟了。”我想，这话其实对乌克兰也同样适用。乌克兰局势动荡让俄、欧、美不断下注，但开盘时，也许人们会发现这个赌局中没有真正的赢家，即便有，那也肯定不是乌克兰。
本报北京2月20日电
本报记者 关健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