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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改革的红线贯穿了本届政府的首份政府工作报告。3月6日上午，在山东团讨论政府工作报告的全体会上，从省长到市长，从企业家到科学家，发言的话题不约而同都与改革相关，一些问题甚至已经触碰体制、机制深层次矛盾。
作为山东团的代表，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也参加了这场讨论。
全国人大代表、威海市市长张惠印象最深的是，代表发言的过程中，李克强不时会插话追问细节。她记得，济南市市长杨鲁豫说到产业结构调整时，总理就数次发问，一次是问黄标车的问题怎么解决，一次问青岛有没有雾霾。
“看来总理很关心空气质量的问题”，张惠说，轮到她发言时，她首先告诉总理，威海的空气在山东最好，很少有雾霾。
后来总理说，威海再好，济南也搬不过去。还特别强调，雾霾已经是当下的焦点问题，要下决心解决。而且解决起来不能等风靠雨，还得主动做，像济南市长所说的那些整顿小锅炉、淘汰黄标车之类的措施，都是为了好天气。
张惠说，大家的发言都有一种改革的迫切。对威海来说，近海的渔业资源急剧减少，迫切需要发展远洋捕捞，但政策上有很多限制。最简单的一点，远洋捕捞很辛苦，越来越招不到人，国家能不能许可招外籍员工，哪怕先从试点开始。
对海信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周厚健来说，最亟待解决的是政策能对国有企业的股权激励机制进行松绑。
据现场的代表回忆，总理说，他深知国有企业还被一些条条框框所限制。海信之前是敢闯敢干，在现有框架下采取了一些办法，但再往下深入的时候还是要靠政策松绑。现在急需的是对政策进行调整、进行改革，让更多企业放手去干，更多科研人员放心去创造。
山东大学热科学与工程研究中心主任程林则希望，国家能让基础研究领域的科学家安静做研究。
他没想到，总理也专门回应了他的建议。李克强坦诚地说，政府本不应该对科技的研究定出边界，可是科技投入往往划定了边界，对一些成长性的科技创造，在支持服务方面比较弱，这些体制机制如何创新，科学家要建议，政府部门也该认真思索。
整合城乡居民养老保险、全面推进大病医保是近期中央政府连续推出的社会保障政策。山东省省长郭树清说，在这两方面，山东已经交出答卷，特别是农村的大病医保统筹让农民很满意。
总理紧接着郭树清的话头说，农民高兴了，政府还需要在城镇职工的养老保险问题上继续作出努力。
一位代表说，总理的插话直接切中社保问题的深层次矛盾，城镇职工养老保险就是当前社保制度改革中的硬骨头，涉及事业单位养老保险改革、资金筹措等多方面的难题。李克强说，山东是经济大省，应该带头着力改善民生，做好养老保险的改革，让人民得实惠。
和总理握手的时候，全国人大代表、东岳集团研究院首席科学家张永明给总理递上一封信，他说，“您2008年去过的淄博市桓台县黄家村，乡亲们听说我来北京，托我捎来一封信。”
据现场的人回忆，李克强接过信来，笑着说：他记得当时还和一位崔大姐聊天，她当时说她的梦想，就是过上城里人的生活。
张永明说：“对，现在崔大姐他们想把自己的喜事告诉您，他们住上了楼房，村里还修起了养老院。”
本报北京3月6日电
本报记者 刘世昕 白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