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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3月09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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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客机 揪心的等待

本报记者 刘星 卢义杰 实习生 张宇 汪诗韵 《 中国青年报 》( 2014年03月09日   03 版)

    3月8日,北京丽都饭店,马来西亚航空公司在召开发布会。

    本报记者 赵迪摄

    MH370航班,没人知道它在哪里,怎么样了,唯一知道的是,它连同239人失踪了。

    截至3月9日1点,人们仍然在等待关于MH370的确切消息。

    根据马来西亚航空公司公布的信息,MH370是在北京时间8日凌晨2点40分与苏邦控制台失去联系的。MH370最后留给地面雷达的坐标位置,是北纬06°55′15",东经103°34′43"。

    这几乎是飞机失去联系后,迄今为止人们所能得到的最准确的信息了。其中具体的经纬度,是直到下午4点20分,马来西亚航空公司才公布在自己的官方网站上的。

    至今没有人确切地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在等待信息,但是没有准确的信息。

    漫长的等待

    3月8日早上7点多,徐林(化名)并没能见到按计划应该归家的妻子。

    徐林妻子乘坐的这架波音777—200型飞机,于北京时间8日0点42分从吉隆坡国际机场起飞,原本应该同239名乘客一道,在当天早上6点15分到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T3航站楼。

    “孩子着急了,赶紧去查消息。”徐林回忆。然而并没有确切的消息,该航班当时的信息仍然是“延误”。

    马来西亚航空公司的官方网站是在当天上午7点30分挂出的消息,称“MH370航班于2014年3月8日凌晨2点40分与苏邦空中交通管制台失去联系”。首都机场指挥中心在接受《中国新闻周刊》采访时也表示,他们7点30分接到马航的通知,称该航班“失联”。

    消息的正式扩散源自法新社。8点29分,新浪官方负责报道全球新闻的账号“微天下”发布消息,“【快讯】法新社报道,马来西亚航空称与一架载有239人的飞机失去联系。微天下正在核实并将跟进报道”。8点33分,CNN视频报道了这一消息,并点明该飞机系飞往北京方向。

    在T3航站楼聚集的家属越来越多,开始有人控制不住情绪。很快,白色写字板上标注上了最新的通告,“MH370的接机客人请到丽都饭店了解相关信息”。

    在网上得到消息后,徐林大约在上午9点多找到了丽都饭店,在前台登记之后,他和孩子被工作人员领进了丽都饭店多功能厅隔壁的214房间。

    11点40分左右,网上出现了MH370的乘客名单,下午1点左右,马航在吉隆坡召开了新闻发布会,表示仍然没能与飞机取得联系。

    徐林在丽都饭店并没能得到任何新的消息,实际上,一直到下午的发布会结束,房间里只有一些水、火腿肠和自称志愿者的工作人员。房间里的气氛凝重,空气也不流通,不时有家属闷头走出。偶尔接受群访的家属表示,他们大都是通过新闻才得知的消息,来到这里后并没有看到官方的工作人员。

    机场那块白色写字板上的内容也在不断丰富。最初,只有通知前往丽都饭店的消息,随后上面又加上了联系电话,再接着,上面还出现了下午1点30分将在丽都饭店召开新闻发布会的通知。

    实际上,直到下午2点30分左右,新闻发布会才在换了三个地点之后召开。一位马航的中国区高管出来简单做了介绍,这位新闻发言人表示,马航仍未联系上MH370。随后他并未回答问题,便匆匆离开。

    中国青年报记者之后在酒店的咖啡厅碰到了徐林,他和另外一位联系不上母亲的女士无法忍受屋子里浑浊的空气出来透气。

    “一点儿消息都没有。”眼眶有些湿润的徐林说。

    消失的飞机

    3月8日这天,这架失去联系的客机吸引了全世界的关注,一架飞机如何能消失?

    MH370的机龄是11.8年,这次飞行的机长1981年加入马航,53岁的他至今已经飞行了18365小时,而27岁的马来西亚籍副驾驶Fariq Ab.Hamid则是在2007年加入的马航,至今飞行了2763小时。

    根据马航官网的信息,飞机上共有239人,包括227名旅客及12名机组人员,来自14个国家和地区,其中中国大陆和台湾地区共有154名乘客。

    中国民航大学教授吴志军告诉记者,飞行与地面主要靠雷达、通信两个系统联系。雷达系统是监视系统,通信系统能让地面的管制员和飞行员直接通信,两个手段都应保持全程持续。如果通信系统中断,就要靠雷达系统,雷达监视屏幕上能看到飞机的方向、高度。

    “这个波音777完全从雷达上消失了,说明这架飞机已经不在空中了。”吴志军说。

    中国民航大学安全科学与工程学院副教授张晓全认为,一般应答机有应答的时间范围,大约几秒钟一次,“这个飞机从凌晨两点多到现在,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飞机失事的概率是非常大的。”

    吴志军说,如果检测信号发现异常,各导航台、空管中心、区管中心之间会沟通、询问、协调,询问飞机是不是进入了你们国家的管制区,什么时间出来、在哪个区域。

    当飞越两个飞行情报区,飞机要进行管制移交。中国民航大学电子信息学院教授宫峰勋打了一个比方,这相当于与前一个情报区说“再见”,与下一个情报区说“你好”。

    但是,3月8日凌晨,MH370航班在从越南飞行情报区飞向中国飞行情报区的路上,却不辞而别。中国三亚飞行情报区也表示,没有发现MH370航班的踪迹。

    “当飞机即将进入另一个飞行情报区的时候,两个区域的地面管制人员能够同时看到飞机。”张晓全解释,当两方管制人员与飞机都达到了互相通信的确认,飞机就可以和正在飞行的管制区脱离,正式进入下一个管制区。

    张晓全告诉中国青年报记者,如果飞机失去联系,一般要启用应急预案,进入搜救程序。因此首先要找到飞机失联的大致位置,根据飞行记录仪的信号锁定大致范围。如果飞机在海里失事,影响相对较小;如果在陆地失事,整个影响面积非常大。

    他认为,飞机上应有多套备用的通讯应答机,如果空管、救援机构没能接收到紧急信号,说明飞机当时的情况一定非常危急,有可能是遇气流颠簸突然解体、飞机没电或是飞机老旧维护有问题,因而造成机组完全没有反应时间。

    据了解,此次执飞的波音777-200型客机,投入服役已经11.8年,“该飞机虽然比较老旧,但飞机老旧与是否发生事故没有必然联系,除非飞机没有得到好好维护。”

    失联事件发生后,中国、越南、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国家均调动了搜救队伍。

    “救援工作需要就近国家的救援力量。”张晓全说,关于事故调查,他预计中国方面可能会作为“客户方”,与飞机的所属商马来西亚、制造商美国及事故发生地越南一起进行事故调查。

    张晓全分析,如果是空中发生事故,各国有类似空管区的负责区域划分;如果是陆降,则按照各国的行政区域划分来确定救援国家;如果事故发生在公海,则由就近国家进行安全救援。

    在宫建勋看来,这种情况下,找到飞机通常有两种方法,一是周边有人看见了,二是飞机上有一个“黑匣子”,只要飞机一落地,它就会发出一个信号,搜救人员会根据飞机失事的大致区域寻找这个信号。

    在百度上输入MH370进行检索,首页上航班的状态已经由下午的“飞行中”变为了“未知”,没有人知道,“未知”还会持续多久。

    本报北京3月9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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