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亚洲相互协作与信任措施会议(简称“亚信会议”)第四次峰会将在中国上海召开,中方将在峰会期间正式接任2014年至2016年“亚信”主席国。此次上海“亚信峰会”的主题为“加强对话、信任与协作,共建和平、稳定与合作的新亚洲”。
5月15日,中国外交部副部长程国平在中外媒体吹风会上透露,截至目前,共有46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领导人、负责人或代表确认与会,其中包括11位国家元首、两位政府首脑,以及10位国际组织负责人。峰会期间,俄罗斯总统普京、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吉尔吉斯斯坦总统阿塔姆巴耶夫、伊朗总统鲁哈尼,均将应习近平主席的邀请同时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针对外界关注的俄罗斯总统普京访华议题,程国平副部长表示,此次中俄元首会晤,将对中俄关系的进一步发展起到战略引领和顶层设计作用,两国元首将签署并发表一份有分量的联合声明。
亚洲需要泛亚安全合作平台
“亚信峰会”显然是相关各方最近共同关注的一个重要话题。5月15日俄新社在北京举行的俄罗斯-北京电视连线会议,就是以“亚信峰会——共商亚洲安全”为主题。在此次会议上,多位国际问题专家指出,“亚信峰会”机制顺应了目前亚洲安全形势的特点与现实需要。
新华社世界问题研究中心研究员盛世良指出,亚洲地区有着不同于其他大洲的自身特点——亚洲是世界上最大的大洲,也是民族、宗教、文化和意识形态最复杂的一个大洲;同时,亚洲还是世界上唯一遗留着如朝鲜半岛问题等冷战遗迹的大洲;亚洲还是世界上唯一的缺少一个包罗万象的安全机制的大洲。正是基于这些独特特性,亚洲地区面临的安全形势也日趋复杂。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研究员石泽认为,亚洲地区面临的安全挑战是“全方位”的,除了在军事领域还有边界问题,除了传统安全问题还有非传统安全问题。在能源安全、粮食安全、气候安全、核安全和网络安全等方面,也都面临挑战。
另一方面,亚洲安全问题还是“多层次”的。石泽说:“亚洲和欧洲不同的一点在于,亚洲的地域比较辽阔,各个次级地区的地理环境和发展状况存在巨大差异。而欧洲国家之所以能在一些问题上达成共识,是因为各国在意识形态、文明、经济发展水平上都有接近的一面。亚洲不仅在全亚洲范围内缺少一个安全合作机制,在每个次级地区还存在着许多热点问题,比如,在东北亚存在朝鲜半岛问题,在南亚存在着印巴问题、阿富汗问题,等等。因此,‘亚信峰会’机制可说是适应了亚洲国家打造一个泛亚安全合作平台的迫切需求。”
学者解读“亚洲新安全观”
上月底,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秦刚曾表示,中方要推动本次“亚信峰会”树立亚洲新安全观,倡导共同安全、综合安全、合作安全和可持续安全,积极探讨建立亚洲安全与合作的新架构。
盛世良研究员认为,中国所倡导的“亚洲新安全观”,核心在于互信互利、平等协作。他具体解读说——
互信是前提。这是指各国要跨越意识形态和制度的差异,放弃冷战思维和强权心态,互不猜疑互不敌视,就安全政策和安全措施进行对话与沟通。“目前各国互信的措施很多,比如现在已经建立的领导人定期热线联系机制,各国议会和非政府组织之间的交往,相互通报军事演习等军事行动、相互邀请观摩演习等。当然,充分互信是很难达到的,现在亚洲各国之间的互信还有很大进步空间”。
互利是基础。各国相互尊重对方的核心利益,在政治经济上互惠互利,提高相互的依存度,从而增强抵御风险的能力。
平等是灵魂。各国无论大小,都应相互尊重,平等相待,既不要输出革命,也不要强行推行民主。
协作是途径。要通过对话、和谈解决争端,用伙伴关系来寻求共同的安全,而不是像美国那样,通过排他性的结盟来谋取自身安全。
“亚信”与“上合”区别何在
对于此次上海“亚信会议”的意义,石泽认为:“随着亚洲在世界经济总量中所占比例的提高,亚洲人的‘亚洲意识’也在逐步提高。亚洲人需要树立自己的‘亚洲意识’来解决自己的问题。因此,在中国上海举行的这次峰会,对‘亚信’的发展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尤其是,‘亚洲新安全观’的提出,对于重塑‘亚洲意识’有着重要的意义。”
相比于“亚信”,人们可能对“上海合作组织”更为熟悉。那么,“亚信”会议与“上合”有什么区别?
石泽分析认为,“亚信”成员国涵盖的地域比“上合”组织要广。“上合”组织成员国主要集中在亚洲的中心一带,但“亚信”是一个泛亚组织。其次,二者的合作范围不一样。“亚信”主要是安全领域的对话与协调,“上合组织”则还涉及经济、人文等领域的合作。另外,二者在合作程度上也有所不同,“上合”组织在机制完善方面要高于“亚信”。
“目前‘亚信’还是一个比较松散的机构,因此,‘亚信’能否真正成为一个在亚洲地区发挥安全保障作用的机制,外界有些疑虑。我觉得现在回答这个问题还为时过早。”石泽说,“尽管‘亚信’目前还是一个比较松散和灵活的论坛性质的机制,但‘亚信’所倡导的合作与包容的理念,是非常有价值的。”
石泽还指出:“亚信是个合作平台,而不是一个排他性的平台。我们关注任何在亚洲地区有自己切身利益的国家的利益,这其中也包括美国。美国在亚洲的存在,是一个无法否认、无法排斥的现实,因此,我们希望美国在亚洲的安全局势中能够发挥积极作用,而不要发挥消极作用。”
本报北京5月16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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